他站在那里,一袭白衣,青丝如墨,背挺若松,骨子里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好似从九霄银河里落入凡间的星辰,光芒万丈。
她当时看得倒抽口凉气,小心脏都暂停了两秒。
后来那晚,在酒精烧灼的混沌中,她隐约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是赵祺,不是何钰,但还是脑子发昏,将差就了错。
“哪时啊?”赵祺将许冬儿揽入怀中,故意问道。
古代女人讲究从一而终,在他看来还有哪时,不就是他和许冬儿那日的花朝月夜么。
想到这,赵祺情愫萌动,揽着许冬儿肩的手缓缓下移,勾住了她的腰带。
将要一带而松时,许冬儿一哆嗦,抓住了他的手,“做什么,你还没上我家提亲呢。”
“怎...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
赵祺一怔,嗫嚅着,又说出一句情商掉线的话,说完还以为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但夜里安静,许冬儿不仅听见了赵祺说的话,还听见了他似击鼓般的心跳。
甚至还感觉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滚滚热浪。
他全身联动了。
不过,怎么着,俩人有了那一遭,她就掉价不值钱,要被大露天的随随便便对待,让那些萤火虫打着灯笼围观。
羞不羞死人。
吊不死他。
“我看你该下去凉快凉快。”
许冬儿将赵祺的手往河那边甩去,起身往家走,很气他说话不中听,破坏气氛。
赵祺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跟在后面补救,“这么快就回去啊,你看这多美啊,再坐会吧。”
“夜露重,打湿衣衫不坐了。”
“那行,依你,你今天的字还没写完,正好回去补上。”
许冬儿......
赵祺情商掉线,错了都不自知,一路上再怎么找许冬儿说话,许冬儿都不再理他。
闷头走不多时,两人到了家。
出来时,许冬儿没让两个哥哥知晓,是打墙洞过来由赵祺家出的门,现在回去她也由赵祺家进。
但进去,赵祺当真拉着她不让走,非得让她写完字不可。
许冬儿那个气,揪得赵祺直叫饶,浑闹好半天才回房,接着各自熄灯睡去。
殊不知窗外,打他们在河边放河灯起,就有双眼睛盯着他们,直盯到第二天。
翌日。
七月的天容易下雨,昨晚还晴着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许家兄弟没法下地,督促许冬儿去了医馆,兄弟俩在家看书写字,等着雨停好下地去转转。
但大雨一直下到午正都没停。
随便做了点午饭吃完,兄弟两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个午觉再说。
这时,朱允道忽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在门外大喊,“大吉、大利,村后又发山洪了,冲倒了一处房子,你们快去帮忙。
我上镇上找亭长,让他派人去县衙找官差来村里看看,唉,这雨大点就发山洪不是个办法!”
叹息一声,朱允道连走带跑往村外去了。
他不计较上次两家吵架的事,许家兄弟自然也不计较,戴着斗笠赶紧往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