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里,一片沉寂。
蓦然之间,施鳯来再次深深一揖,说道:“国士啊!”
黄立极和张瑞图也跟着作揖,连称国士。只有李国普皱着眉头,像是在凝神沉思。可是罗飞羽这番话,完全没有破绽,即使有,那也只是一些细节上,还有些需要深究的而已。
罗飞羽眼光一扫,沉声问道:“怎么,四位阁老就准备在这里干耗着?等着魏忠贤的那些个好儿孙们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黄立极四人才像是如梦初醒,李国普问道:“壮士是说,魏忠贤五人,全部伏诛了?”
罗飞羽点头答道:“是!”
“玉玺呢?”李国普问道,“玉玺在哪里?”
“玉玺?什么玉玺?”罗飞羽呆愣愣地问道。
李国普立即迈步往外就走,同时说道:“壮士在此稍后,我去拿玉玺!”
他到底年轻些,反应快,抢在黄立极三人之前,也抢在罗飞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玉玺到底有多重要之前,抢了个先机。
罗飞羽呆呆地看着李国普的背影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心里却暗自好笑。
在他背后,施鳯来幽幽地解释道,“玉玺,就是魏忠贤腰间的那个金印盒里的玉玺。魏忠贤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掌的就是这个玉玺!”
在心底里,施鳯来是希望罗飞羽在知道玉玺的重要性之后,能够抢上去,离开这里。
可是罗飞羽却像没明白过来,哦了一声,看着李国普的背影问道:“这位是……”
“李国普!”黄立极抢先答道,“字元治,乃魏忠贤同乡。”
相比于施鳯来的暗示,黄立极这完全就是明示了。可是罗飞羽还是毫无所感,反而拱手问道:“如此说来,三位阁老就分别是黄阁老、施阁老和张阁老了。在下锦衣卫总旗罗飞羽,见过三位阁老。”
罗飞羽拱手时,左手拎着的,是魏忠贤的首级,颈脖处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黑色,脸上表情凝固在惊恐、诧异上,栩栩如生。
右手则是绣春刀,明晃晃的,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幽寒逼人。
三位阁老位高权重,可是这个时候,免不得心里直犯嘀咕,生怕罗飞羽一个念头,就翻脸不认人,挥刀砍过来。
他能在司礼监值房里,诛杀魏忠贤五人,现在再多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阁老,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们一个个自保性命,一口一个国士无双,生怕惹恼了罗飞羽。
罗飞羽怅然长叹一声,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请教三位阁老,信王在宝船上动手脚,弑君杀兄,如此之人,还能入继大统,登基为帝吗?”
三人心里同时一个激灵,知道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这个问题,一旦回答不对路子,三人只怕下一刻去,就会是身首异处了。
黄立极和张瑞图支吾着,同时看向居中的施鳯来。毕竟最早反应过来的,就是这位年纪最大的阁老,现在这个问题,当然也该他先回答才是。
施鳯来看起来有些老眼昏花的样子,看着罗飞羽那带着询问和期待的眼神,沉吟着答道:“这个……信王此举,意图弑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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