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一株,你说呢?”他淡淡一答,眸色扫了我一眼。
我瞬间滞然哑住,眸光则紧紧地盯住他指间,心中亦盘算着:抢?我自是抢不过,刺激?这般脾性使不得,卖乖?此法甚是妥帖,乃我白念满拿手绝活。
我酸了酸鼻子,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抓住那蓝锦华袍就开始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宫上大神仙呐!你就发发善心,将这仙草让给小仙吧!”
那大神仙显是有些错愕,但神情与方才别无二般,只是添了一丝嫌弃模样。
“小仙家中有一头灵宠,名为长白猪,都已修炼成形,无奈却...却不知道让哪个不让眼的贪吃小儿在它原形时取了我那灵宠的四蹄,炖了吃了,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那灵宠与我自幼情深,情同手足,如今却失了四肢,沦为爬物,奄奄一息,我实在于心不忍,才来此地寻这仙草,助我那灵宠恢复原身。”
我学着那人间话本张口编了个故事,在一旁哭得甚是惨烈,时不时偷瞄着那大神仙的反应。
“哦?甚是有趣。”他唇角侧勾,眉宇间意味深然,俯下身子靠与我耳旁道,“你既与那灵宠情同手足,何不将你的四肢取下来安在你那灵宠身上?”
什么?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本上神恰好精通这一法术,不然今日且帮帮你。”他语落,拂了拂袖,将手抬了过来。
“不必了,不必了。”我摇头晃脑,退了退。
他倒是毫无玩笑般的意思,敛起脸色,出手便抓住我的右胳膊,我心讶然一惊,吃痛一喊,想着此番扯谎真是赔了将军又折兵时,方才发觉原先疼痛之感全无,经脉体魄的仙力亦是恢复八成,整个人乍然间神清气爽。
“自己受伤了,竟也不知?”他拂袖而起,凉凉一眼望着我。
我方才发觉右袖被划了一道深口子,许是之前在峭壁落下时的岩石所致,痛楚倒是还好,只是我又瞧见自己的手掌与地面,竟全是那伤遗留下的斑斑血迹。
“我怕不是因失血过多,要......”我凄楚的看向大神仙,紧紧揪住他衣边。
“已经无碍了。”他一字一顿,将衣袖从我手中抽出。
我心安然,没曾想这大神仙竟还是个菩萨心肠,不取我四肢,还为我医治,便换了个笑容接着拽住他衣袖,“那大神仙,泽溪草...能否?”
“罢了,我方才想了想,这仙草给一长白猪用,着实委屈了些,但既是救命草,物尽其用也是好的。”他长眉微挑,从袖口掏出溪泽草,递与我手中。
大神仙松口了!
“是啊,小仙也觉得此等仙草给一长白猪用着实大材小用了些,小仙此番谢过大神仙的救命之恩!”我起身作揖,想来这软磨硬泡法果然奏效。
心一欢喜,这拍须溜马的本性便又脱口而出,“小仙瞧大神仙这灵宠坐骑就甚是不错,颇让人省心,大神仙神姿高彻,气质冠绝,丰神俊朗,添这一白鹭当坐骑亦是顶配的。”
谁知大神仙听完我一番话后,心情似是不大爽利的样子,蹙了下眉,深有意味的凝着我半晌,方才淡淡开口,“这话,你与谁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