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冷漠,眼神阴鸷,鼻息里重重的哼出一声:“哼,你当真以为那几个国家的国主还有不一样的,哼,东夷,东夷的胃口又何曾小得了,你怎知它们又何尝不是狼子野心。”
扈都张口结舌,嘴角缓缓动了几下,最终选择低下了头,再没开口。
“最近这京都和近郊可有动静?若是有一星半点的消息必须着人即时来报。”
扈都快步走上几步,神色一敛,语气恭敬:“谨遵殿下之命。”
扈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凤衍的神色,见他神色虽然有些阴沉,但是面色并没有黑下来,知道他还并没有生气,便又马上低下头,将身形放得更低了:“如今的京都格外的安静,只是近郊似是有所异动,但是他们的身形十分诡异,属下的人一开始……上了当,被他们甩脱了。不过,请殿下放心,如今我已经加派了人手,正在前往南郊继续深入追踪。”
凤衍抬手,便折下了一枝盛开的梨花,洁白绚丽的花瓣在他的手里瞬间零落成泥,淡色花汁顺着凤衍白皙修长的手指流下。
凤衍面不改色,神色间重新释放出一抹闲适:
“一旦发现他们的行踪,先不要打草惊蛇,最好是设好圈套,务必要将他们活捉,看能不能顺着他们摸出凤扶兰,不除了他,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原来两人一前一后,已经在不得不中,步行了毗邻宣定殿的御花园中,虽然此时春寒料峭,但是早春的梨花杏花仍然开的十分的灿烂,一些常绿灌木,也吐出了新芽,一撮一撮的,瞅着绿意盎然,这真是一个花红柳绿的世界。
“是的,殿下,属下领命。”扈都有些不敢再留下去,正好要说的事情也已经说完了,便拱拱手就要转身离去。
“扈都,今日如何有空进宫来?”
扈都双耳跳动,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入耳。
“翌都。”扈都看着从御花园的鹅卵石小径走过来的灰袍老者抱拳。
“殿下。”翌都将手上的白色披风搂紧,朝着扈都点点头,碍于凤衍在此,不敢任意造次,先行向着凤衍行了下属的礼,又向着扈都抱拳行了礼。
“属下刚从元佑宫里过来,又绕道了宫城城门和城墙处,从戍守的甲一那里过来,听他们的意思,这几日他们似乎还没有任何发现。宫里最近这些日子十分安静,只除了进出上朝的文武百官,便只有进宫为老皇帝看症的太医和民间大夫,旁的连进出宫的内侍和宫女都少得很。”
凤衍眸色一深:“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凤扶兰居然能忍得了这么久,按理说,上个月他既然已经潜进宫里来过,不可能还能一直这么平静的蛰伏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咳,咳,咳……”
翌都被凤衍的咳嗽声惊了一跳,抬头一看,凤衍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春衫,没有穿着大衣衫,他的脸色此时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白了,赶忙递过手上的披风,细心的为他披好了,又认真的系上,这才道:“殿下说的很对,以那凤扶兰的性子,平日里瞧着,高傲又冰冷,看着就像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这一次居然能沉住气这么久,属下想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一来,岂不是正好,要知道,这人啊,怎么都会怕死的,想必那凤扶兰眼见着皇宫都落入到咱们的手上,又苦于手上一时之间没人,自然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这个时候,他正躲在这京城的哪个旮沓里黯然神伤了。”
翌都看看凤衍的脸色好了些,这才自如的开口:“殿下,扈都这话虽然是糙了一点,但是话糙理不糙,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当那凤扶兰是普通人?试问,有哪个普通人能去恶魔谷走一趟出来,武功翻了几番,原先,梁安都筹谋河上刺杀事件时,想必你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凤扶兰的身手莫说与你们对打,占不到一丝半点的便宜,就连钟则的衣角也摸不上的。如今……”
凤衍眼眸一眯,神色间一派迷茫之色:“哼,就算梁安都在世,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
扈都神色闪烁,对于这些以前发生的事情有点不明白,只能问道:“那么依殿下之见,这其中是有什么猫腻吗?”
“不无可能,看看我这身子骨,虽然一受寒,仍然会咳嗽,但是已经比以前好了太多了。这恶魔谷嘛,翌都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只可惜,现在所有的入口都已经彻底崩塌,再无进去的可能。”凤衍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