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淮,收拾好了吗!”
刘光明皱着眉大声问。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看边吃零食,吃完才发现这小子还没过来。
不就是洗个碗而已,磨磨蹭蹭的,这边还有地没扫呢。他得在他爸和胡梅回来之前支使霍溪淮把事儿干完,到时候好邀功。
厨房里水流声依旧淅沥,擦着碗的人却停了一下,片刻,应答了一声:“马上好。”
随机低下头去拧关水龙头,将碗碟擦干净。
这是霍溪淮十二岁这年。
父亲刚刚去世,随生母胡梅改嫁搬进了继父家。
他将碗碟堆整齐,擦了擦手,沉默地走出了厨房。
刘光明一只腿搭在桌子上,窝在沙发里吃薯片,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继续指使:“把地扫了,快点!他们还有半个小时该回来了。”
霍溪淮低头,看不出表情。
他刚拿起扫把,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霍溪淮愣了愣,立马就被一跃而起的刘光明撞开。
“给我!”他从霍溪淮手里抢过扫帚,低头扫了两下,对他粗声粗气道:“去开门。”
他也没有反抗的冲动,点点头,习以为常地按下了门把手。
霍溪淮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随着这扇门的打开而改变。
门后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是情侣。
但他们却并不是刘父和胡梅。
应该说是谁都不认识。
霍溪淮有点怔,看着其中那个高大的男人,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忽然记起了什么——
“堂哥?”
他几乎是刚喊出口就闭了嘴。
他上次和霍聿言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位霍家最受重视的后辈平时忙得不见人影,似乎今年才完成学业回来,要继承家里的部分产业。
霍溪淮不受霍家人喜欢,也和他们不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喊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有点手足无措,还在发愣,那对情侣中的女方就皱了皱眉,挑剔地说:“你就住这?”
霍聿言也皱眉,“这什么破环境。”
霍溪淮有点傻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假装扫地的刘光明就抬头了,不满喊道:“谁啊,我爸没回来吗?”
小胖子把扫帚一扔,飞也似的跑过来,抓着门把作势要关门,两眼警惕地看着门外的两人:“你们是谁?我要报警的!”
霍溪淮被他挤得一个趔趄,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垂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霍聿言和沈云棠对视了一眼。
霍溪淮这小时候的生存环境,着实是有点恶劣啊。
沈云棠怎么会是让人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她掀了掀眼皮,气势凌人道:“让你说话了吗?”
刘光明被她一噎,有点害怕。
他看着这个姐姐很不好惹的样子,不会吧,不会是社会上的人吧?
他立马就外强中干起来,拉着门的手都在发抖,“我,我爸爸就在楼下!他回来就打死你们!”
沈云棠抬了抬下巴。
几个保镖跟了上来,她微笑:“没关系,我们人多,可以先打你。”
刘光明:“……”
他害怕了。这两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说起来还真有点话长。
沈云棠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六年前。
她醒来的时候,她人还在沈家,沈云荷和沈母还在那一唱一和地恶心她。
她眉头挑了一下,把这两个人怼得说不出话来,气得倒仰。
然后才拎上包出了门,往霍宅的方向去。
按理说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操控这个世界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这不科学。
她得去看看其他人发生了意外没有。
于是霍宅的安保就看见了这个站在大门口理直气壮赶也赶不走的年轻女孩。
她一脸坦然,说让霍聿言出来见她。
安保额头流下冷汗,心道他们这个金贵的少爷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刚要强硬些驱赶她,宅子里就鸡飞狗跳地跑出一个人来。
年仅二十三岁的霍聿言,气喘吁吁、衣着凌乱地隔着铁栅栏,见到了自己此时的老婆。
他神色有些呆,衬衫被抓得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场景里跑出来的。
安保傻眼地看着这位高冷精英少爷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前和那个嚣张的姑娘对视了良久。
最后少爷扒在铁门上,不敢置信地问:“……沈云棠?”
那姑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要让我在外面呆到什么时候?”
霍少爷立马就开了铁门,像恭迎太后回宫似的把她迎了进去。
安保独自痴呆。
霍宅里,恰好今天唐女士和霍爸爸都在,一个拿着报纸在看,一个在花园里和霍爷爷下棋顺便听他指导教训。
刚刚看见霍聿言疯子似的跑出去,也就霍爸爸抬起眼看了看,又低下头不当回事地推了推手里的棋子,苦涩道:“爸,您能不能别悔棋了。”
霍爷爷给了他手背一下。
父子俩正交流棋艺交流得热火朝天,忽然,霍宅的门开了。
刚狼奔出去的霍聿言回来了。
这次不同的是,他手里还牵了个女孩。
一瞬间,霍宅里几口人的目光都追了过来,死死地钉在他身上。
霍聿言这才停顿了一下。
……他太慌乱给搞忘了,现在他还没结婚呢!别说结婚了,他甚至沈云棠都不认识。
突然牵着个漂亮小姑娘回家,不得被盘问到死!
霍聿言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身边比自己矮了个头、格外脸嫩的沈云棠,又看了看那边死死盯着自己的几个人。
半晌,他举起沈云棠的手,试探出声:“这……这……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
霍宅里弥漫着空前绝后的寂静。
好像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慑了。
良久,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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