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转身又回到了病房。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告诉沈清歌:爱雅的股份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从此以后,互不相欠。
他转身欲走,沈清歌厉声喊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你考虑清楚了?你父亲的公司现在等于是一个躯壳,你爱雅所有的回笼资金也都填了进去,现在新上市的产品是唯一能起死回死的希望,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拥有金山银山,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证明你还活着的人的话,那么拥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沈清歌突然笑了,他挥手:请让青沫进来。
司徒雅随着上官驰来到了病房,沈清歌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的交到了上官驰的手里。
请善待这个女人,她值得你珍惜。
他又对司徒雅说:请爱护好这个男人,他值得你不离不弃。
上官驰有些惶然,不知道他为何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倒是司徒雅,热泪盈眶的点头,脸上并无任何困惑。
沈清歌遗憾的叹口气:就这样放弃了自己心仪了两年的女人还真是挺不甘心,不过我肯放手也不是证明了我大度,而是因为看到了你们彼此的真心。
出了医院,上官驰感慨的说:沈清歌如果不是我情敌的话,我真想和他做个朋友,是个很实在的人。
司徒雅无力地反驳他:人家不是已经放手了。
刚才他威胁我来。
上官驰把刚才在病房里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叙述了一遍,司徒雅没好气的扬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是他在试探你的真心。
一开始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两人来到了吕长贵家里,一进家门,舅舅就寒着脸问:你怎么不在医院陪着小沈跑这来了?
司徒雅诺诺的回答:沈清歌有家人再陪着,我是来跟你们说……她停顿一下,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铁定会让舅舅和舅妈飙火:我准备回到上官驰的身边。
你疯了是不是?
果然不出所料,舅妈第一个跳起来:小沈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男人你竟然放弃,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要回到他身边也可以,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从今往后就当没我这个舅舅,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舅舅也跟着发飙。
司徒雅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门,对站在门外的上官驰说:怎么办?你让沈清歌看到了你的真心,却并没让舅舅他们看到,现在他们死活不同意,怎么办?
上官驰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对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吕长贵夫妇说:舅舅,舅妈,我知道过去让小雅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做不到,将被五雷轰顶,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驰,别发这样的毒誓!
一听到死这个敏感的字眼,司徒雅就联想到李甲富的诅咒,慌忙制止了上官驰再说下去。
吕长贵听到他连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头一扭也不再说什么。
你不要忘了,我们小雅可是不能生育。
姚敏君提醒他。
上官驰正色回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介意过。
可你父母介意。
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母亲也已经表明我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这样的话,纵然再有意见,也不好再干涉什么,姚敏君握住外甥女的手郑重的说: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们也不好强加干涉,我和你舅舅不是你父母,做不了你的主,我们只希望,这一次你能真正的获得幸福。
司徒雅的嗓子有点哽咽,她抱住舅妈:在我心里,已经把你们看成我的父母,这两年真的谢谢你们。
她随着上官驰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重新踏上一条曾经走过的路,到机场的时候,上官驰刚订好机票,司徒雅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舅舅的号码,便急忙按下接听:喂,舅舅?
小雅,你们走了没有?
还没上飞机怎么了?
她听得舅舅声音不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你舅妈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晕过去?司徒雅大吃一惊,急急的往机场外跑:怎么会晕过去呢?刚才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跟我说了一会话,突然就觉得胸口闷,接着就晕过去了。
上官驰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司徒雅:你去哪?马上要登机了。
驰,对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我舅妈突然昏倒在家里,现在正赶往医院,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自己回去!
上官驰愣了愣,叹口气说: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再次赶往医院,看到病床上舅妈脸色蜡黄,司徒雅心蓦然揪疼:舅舅,医生怎么说?
吕长贵眼圈腥红的回答:说病情恶化,只怕熬不过这个秋天。
司徒雅的眼泪蓦然就流了下来,妈妈是因为癌症去世,如今舅妈虽然熬过了三个年头,却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舅舅,你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不一定医生说的就是准确的。
医生说从现在开始就要住院接受治疗,我要上班,你舅妈她一个人……
我来照顾。
司徒雅笃定的表态。
上官驰马上说:转院吧,你们跟我们一起回B市,这样小雅照顾起来方便,我也可以请最好的大夫替舅妈会诊。
吕长贵面有难色,司徒雅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却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舅妈这时候醒了,却坚决不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父母都是死在这片土地上,我哪里也不去。
舅妈,去B市的话你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你忍心丢下舅舅一个人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啊。
司徒雅俯身奉劝姚敏君。
姚敏君如同吃了磅坨铁了心,无论他们怎么相劝,她就是死活不肯离开。
最后司徒雅无奈的对上官驰说:她不肯走就算了,你先回去吧,公司那么多事要处理,不能一直在F市逗留。
上官驰舍不得司徒雅:那你什么回去?
我等舅妈病情稳定了就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让她同意回B市定居。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上官驰只得同意她的提议,恋恋不舍的告别司徒雅,一个人回了B市。
上官驰这一次回去后工作变得十分忙碌,新产品上市后反响极好,他经常要到世界各国出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在B市与F市之间来回奔波,不过尽管如此,他与司徒雅之间的联系也从未中断过。
季风受他的指使几乎每周去一趟F市,每次去都要大包小包带一堆营养品,先是送上上官驰对舅妈的问候,然后才是向司徒雅汇报上官驰的行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到了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
这一天,司徒雅接到了F市一家三甲医院的电话,说他们医院新引进了一套针对肝癌的治疗方案,让他们转院过去。
司徒雅当时很疑惑,医院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病人?况且又是根本不认识的病人?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直到当天下午季风赶来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官驰安排的。
姚敏君被转到了F市最好的医院,开始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所有的医疗费用全部都是上官驰承担。
在医生不懈的努力和本人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下,姚敏君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司徒雅十分高兴,然而更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和上官驰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上官驰竟然千里迢迢的从迪拜飞到了她身边。
他们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见过面,如同小别的新婚夫妇一样,一见面就是缠绵火热的激吻。
你不是昨天出国了吗?怎么今天又到F市来了?
司徒雅又惊又喜的问。
这么重要的日子别说我还在地球上,我就是在月球上,也会乘火箭回来的。
她扑哧一笑:几个月不见,你倒是油腔滑调了不少。
上官驰捏捏她的鼻子:明明是真心话,非要给我曲解成油腔滑调。
他视线睨向病房:舅妈怎样了?
这两天胃口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病情呈持续好转的现象。
真是太好了。
上官驰由衷的高兴:我进去看看她?
她刚睡着,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司徒雅揽住他的胳膊:既然是为了纪念日回来的,那有没有礼物送给我?
你想要什么?
她想了想:随便你送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上官驰缓缓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串白金项链,链子闪闪亮亮,最漂亮的还是挂坠,一颗小小的心,上面镶满了碎钻,颗颗饱满,放在阳光下一看,光芒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喜欢吗?
司徒雅微笑:喜欢。
来,我给你戴上。
上官驰温柔的替司徒雅把项链戴到了她脖子上,赞叹一声:真漂亮。
司徒雅再次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说:人漂亮还是项链漂亮?
上官驰看她一眼:都漂亮。
随后手一伸:拿来。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既然是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有礼物收吧?
司徒雅顿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不知道上官驰会突然过来,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准备,眼珠骨碌转一圈,踮起脚尖迅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本世纪最真心的礼物。
上官驰短暂的怔了怔,随即没好气的笑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表情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礼物相当满意。
中午两人到餐厅吃饭,他对司徒雅说:多吃一点,是不是照顾病人太辛苦,怎么看起来瘦了许多?
司徒雅一边喝着芙蓉汤一边摇头:不辛苦啊,可能是相思成灾吧。
噗。
上官驰又笑了: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也等你舅妈病情稳定之后,我带你去度假。
司徒雅故意调侃:要不要叫上林爱和季风他们?
就我们两个。
上官驰宠溺的瞪她一眼。
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要知道我可是因为没有看到钻石雪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你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上官驰有些不可思议:我已经让季风查过了,在北海道的山上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钻石雪。
季风那是忽悠你,他又没有看过,他怎么知道。
那你看过了吗?你又怎么确定一定有那种雪?
我同学看过啊。
说不定你同学也是忽悠你。
司徒雅叹口气:那不然你在北海道山下的村子里给我买套房子,我每年冬天就守在那里,我就不信我看不到。
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
因为我没打算要跑到那种鬼地方去定居,同样的,我也没打算跟你分开。
司徒雅没好气地嗔笑他一眼:大男子主义。
对了,你跟季风说一声,下次来看我舅妈不用捎那么多东西了。
这跟我说就行了,跟他说干吗?
哦对,你别让季风下次来别捎那么多东西了,吃不完都浪费了。
那些都是补品,对你舅妈的康复有很大的帮助。
我知道你想讨他们欢心,不过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这几个月来你又是安排医院,又是安排人来探望,又是弄这又是弄那,把我舅妈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十分感激你的。
上官驰轻柔的望着她: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讨你舅舅他们的欢心吗?
那不然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
为我?
司徒雅有些茫然。
我很清楚你舅舅和舅妈现在对你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我爱着的人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所以,我想替你好好的守护他们。
整整一分钟,司徒雅没说一句话,她是深深的被感动了,起身奔到上官驰面前,一把抱住他,泪眼婆娑的问:你怎么现在对我这样好?
男子汉说话总是要算数的,我已经说了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上官驰行程很紧,他必须要乘下午的航班飞回迪拜,因此,午饭一结束,他便与司徒雅道别,准备去机场。
你大老远的跑回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吃一顿饭吗?
司徒雅抓住他的手,有些舍不得让他走。
如果你放心得下你舅妈,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上官驰明白她的不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这要看你了,我现在可都是围着你在转。
司徒雅娇嗔的笑笑:那你都不担心我跟沈清歌日久生情吗?我们现在可是经常见面,他三天两头来看我舅妈,而且常常会带我出去吃饭。
担心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每天把你别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虽然我也想。
好了,开玩笑的,我和沈清歌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沈清歌的为人已经很值得我信任。
咦……这么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个,应该也值得吧。
什么叫应该啊?
司徒雅不乐意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上官驰呵呵一笑:好了,非常信任,行了吧,快让我走吧,再不去机场就要来不及登机了。
那好吧,要不要来个离别吻。
当然要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又是一阵火热缠绵的激吻之后,司徒雅贴在上官驰耳边轻轻说:下次见面,我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