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后,他才很不忍心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在某些时候可以让人心情好转,在某些时候,也可以让人心如刀割。
就像现在,司徒雅听着这曾经非常希冀他能对她说的三个字,心就像被刀划开了一样,痛得不能呼吸,第一次想要勇敢的放弃仇恨用心的爱一个人,经营一段感情,可是他的一句对不起,却残忍地提醒了她,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
我不好吗?或者我没有她好?
上官驰握住她的双肩,愧疚的说:不是你不好,是我的心走不到你那里。
司徒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如果他说她哪里不够好,她可以努力的去改,可是他说他的心走不到她这里,她能怎么办?
好,我知道了。
倔强的转过身,强忍着不在他面前哭泣,如果得不到爱情,那么,她也不屑于得到同情。
进了房间,关了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她无助地蹲在门边,双手抱着膝盖,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不想这么没用的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拼命地压抑,拼命的压抑,站在门边的上官驰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这是第二次,听到司徒雅悲怆的哭声,上官驰的心里很难过,他想敲门,可是手举起来却又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很清楚,她想要听到的,绝不是他的安慰之语。
爱情,从来都是这样残酷,不是她辜负了你,就是你辜负了她。
司徒雅开始逃避上官驰,早上她起得比他早,晚上,她回得比他晚,尽一切可能,不与他有独处的机会,因为她还不知道,被他拒绝后,要以什么样的状态才能够坦然地面对他。
情绪的低落,神情的憔悴,很快引起了好友林爱的注意。
林爱把她约到咖啡厅,开门见山就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情绪一直这么失落?
她遥摇头,无力的搅着面前的苦咖啡:没什么。
还想瞒着我吗?我跟你认识多久了?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说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可悲而已。
司徒雅这样说,林爱心里就明白七八分了,你跟上官驰告白,他说他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你?
比这个更严重,他说他的心,走不到我这里。没有任何犹豫的。
林爱眉头一蹩,很是心疼她,抓着她的手安慰说:没关系,走不到就走不到,谁稀罕,天下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更何况他还那么龟毛。
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了他我连报仇的事都不想了,可是他却连考虑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既然不甘心那就不要放弃,我不信还有不喜欢我们小雅的男人,不喜欢我们小雅的,都是蠢蛋!
司徒雅视线睨向窗外,落寞的说:男人都有初恋情结,开辟男人感情启蒙的那个女人,要怎样才能赢得过?
初恋情人算什么?不过就是段回忆而已,只要你下功夫,一定可以把上官驰的心抢过来。
上官驰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手里握着手机来回翻转,已经三天了,他跟司徒雅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碰面,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闪了个没影。
他知道她是在躲他,一个女人主动向一个男人表白,却遭到拒绝,这份难堪和失望他能理解,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要怎样才能缓和两人之间僵硬的关系。
思虑再三,他给她发了条短信:晚上有空吗?我们聊聊吧。
等了足足半小时,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他便直接把电话拨过去,电话是通的,却一直无人接听。
连打了三四通,司徒雅都没接,与其说她不接,不如说她没有勇气接,她怕上官驰说:‘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相处,那我们就分开吧。’
她很清楚上官驰的婚姻有多短暂,她更清楚,截止今天,她跟上官驰的婚姻刚好维持了三个月。
婚礼那天他的话犹在耳旁,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一眨眼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晚上六点,我在35℃等你,不见不散。
上官驰的第二条短信发来,司徒雅陷入了深深的彷徨之中。
下午五点,结束了一场会议,上官驰准备前往35℃,临行前打了通电话给司徒雅,结果她还是不肯接。
季风推门走进来,见他表情凝重,戏谑的问:为情所困,对不对?
瞎猜什么。
你敢说你对你的新太太没有动心?知道你们结婚多久了吗?季风指着他桌边的日历:整整三个月了,打破了以往六次婚姻的记录。
季风不提醒,上官驰还真的没想到,他跟司徒雅竟然已经相处了三个月,同时,也忽尔明白了她不接电话的原因。
迅速编辑一条短信过去:是有事要谈,但不是谈离婚。
以为这样司徒雅就会接电话,可是再次打过去,她依旧还是不接,他不禁有些懊恼,把手机扔到了桌上。
女人不接电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喜欢了,一种是太讨厌了。
季风笃定的断言,上官驰未作回应。
或许是对太喜欢了的自己感到太讨厌了。
他继续断言,上官驰没好气的冲他一句:那是罗密欧和茱丽叶才有可能的阶段。
那你坦白说,你对那个司徒雅真的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吗?
季风跟了上官驰十来年,关系自是亲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避讳。
我心里的人是谁你很清楚。
那总不会一点都没有吧?或者有点其它的感情也好啊,比如亲情,友情?
其它的感情,有。但是说不清楚。
什么感情说不清楚啊?
上官驰微微叹息:比爱情少一点,比友情多一点。
那不就是亲情嘛,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也许吧。
他起身,看了看腕上的表:我有事先走了,你不下班吗?
这就走了。
上官驰坐在35℃的包厢里,等着司徒雅的到来,虽然知道她的心情可能不会太好,但是他相信,她一定会来,因为她,不是那种会一直逃避现实的女人。
事实上,他还是了解她的,司徒雅来了,尽管状态看似调整得不错,但眼底深处,那一抹淡淡地忧伤却还是掩盖不了。
打算这样一直躲避我吗?
上官驰直视着她,无奈的问。
不是,只是想等心情完全整理好再面对你。
如果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是司徒雅你却是一个好女人,我不否认我对你有好感,但这不能成为我接受你的理由,因为在我心里,唐萱从未离开过,这样的情况下,若接受你的感情是对你的不公平,对我自己也是一种负担,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不可能同时容得下两个人。表面上爱着你,心里却爱着另一个人,这样的爱情,我相信也不是你想要的。
恩,我明白。
司徒雅把心底涌出的巨大悲伤压了下去,强颜欢笑说:叫东西吃吧,我饿了。
好。
上官驰知道她很难过,却不能安慰,因为以他的立场,安慰就是虚伪。
他叫了很多丰盛的菜肴,司徒雅拿着筷子苦笑了一下:你果然是不喜欢我,这里有一大半都是我不喜欢吃的。
上官驰有些尴尬:那我叫她们撤了重上。
不用了,凑合吃吧。
一顿饭两人吃得默默无言,偶尔也会抬眼看一眼对方,却立马就转移。
于是,司徒雅想,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了吧?相互了望的眼神,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以后有什么打算?还会留在我们家吗?
如果你不赶我走,会留在这里。
没有爱情也可以?上官驰小心翼翼地问。
三个月来没有爱情,也一样过来了。
是啊,每对婚姻不一定都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两个相亲的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就结婚,难道他们敢说他们之间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因为种种原因而结婚的夫妻中,真正相爱的能有几个?不是因为凑合就是因为将就,更多的则是因为合适。
因为合适而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吵吵闹闹也是一辈子,虽然偶尔在落日的黄昏,可能会有些遗憾,为什么当初不能因为爱情而相守,而是要因为合适才相聚……
回家吗?
出了35℃,上官驰询问身边的司徒雅。
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要不要送你?
不用送,没多远。
上官驰点头:那好吧,路上小心点。
待他的车子渐渐消失在远方,司徒雅步行来到了附近的影院,然后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四处张望,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才忽然明白,孤独是什么。
司徒娇眼看着三个月过了,司徒雅却还相安无事的在上官家做着少奶奶,已然打破了外界盛传,恶魔上官驰的婚姻从不超过三个月的传言。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她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拆穿司徒雅的谎言。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那个傻子入手,可是那傻子的父亲明显跟司徒雅是一伙的,看来她得另找切入点,可是找谁好呢?司徒娇列出几个相关人物,最后把目标锁定了吕长贵。
吕长贵当然是认识司徒娇,只是从来不曾有过交集,所以对于她的突然邀约,显得很诧异。
找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不甚友好,充斥着淡淡的敌意。
司徒娇粲然一笑:舅舅怎么对我这么冷淡?虽然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我跟你外甥女有啊,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你也不该对我这么冷淡吧?
哼,看在我死去妹妹的份上,我不觉得我应该对你友善,甚至再恶劣一点也不过分。
秀桐阿姨是病死的,跟我们家又没关系,你对我气势汹汹的干吗呀。
吕长贵一巴掌拍到桌上,生气的吼道:年纪轻轻的,别说这种昧良心的话,小心遭天谴!
司徒娇被他野蛮的动作吓一跳,忙点头: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言归正传。
这次约舅舅出来呢,是想谈一下我姐姐的事,你怎么把我姐姐给卖了?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她卖了?
那个叫李梦龙的傻子呀,不是你以十万元卖给他们家的吗?
吕长贵吃了一惊,眉头蹩起: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真有这回事?
我不知道。
司徒娇从他刚才惊诧的目光里就已经确定了事情的真相,见他不承认,她叹息说:
你就别瞒着了,我姐都跟我说了,这事就是你一手操办的,我真是没想到舅舅你这么丧尽天良,把一个正常人卖给傻子,还大言不惭的把妹妹挂在嘴上,你做出这样的事来,让九泉之下的秀桐阿姨怎能安息?
丧尽天良的人是你们,当初要不是你妈跟你爸无情无义,小雅怎么会被逼无奈走到这一步?是你们司徒家毁了她的人生,我妹妹泉下有知,总有一天会化作厉鬼来替自己和她女儿报仇!
哎呀,舅舅你怎么三句话不合就跟我吵啊?我现在是来跟你商量对策,怎么才能把那桩婚事取消,虽然我和我姐同父异母,但我也不忍心看着她嫁给一个傻子呀。
她招来服务员:先给我们上菜,拿点酒来。
吕长贵阴沉着脸说:我可没心情跟你一起吃饭。
再没心情饭总要吃的,我们今天别的不说,就解决一下我姐跟那傻子的事行吗?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会关心小雅?呵,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跟我姐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糟,我们关系要是不好的话,我怎么会知道李梦龙的事?我姐现在头痛着呢,一边是那个傻子李梦龙,一边是那个疯子上官驰,两边都得罪不起,两边的日子也还都不好过。
酒菜端上来了,司徒娇替他斟了满满一大杯,痛心地说:以我平日里的观察,我姐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那上官驰你知道吗?结过七次婚啊,要多凶残有多凶残,动不动就打我姐骂我姐,一家人都不把我姐当人看,让她吃他们吃剩下的饭菜,还把她当佣人使唤,家里好几辆名牌车,却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每天让她搭公车上下班……唉,真不忍心说下去了,太可怜了,那样的生活环境,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吕长贵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心情差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外甥女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难怪上次冲他发火,说自己的人生已经够乱,不要再给她添乱。
那个畜生折磨不了她多久了。
为什么?
司徒娇乘胜追击,想要把司徒雅的秘密套出来。
她很快会离婚的,然后跟李梦龙结婚。
不会吧,李梦龙可是个傻子呀。
傻子也比那个疯子强,傻子至少知道疼爱她,小雅原本就没打算跟那个疯子上官驰生活多久,她只要利用完他,就会马上回到李家,他们之间约定是早就存在的,更何况,李甲富夫妇早就把小雅当成了女儿一样看待。
吕长贵明显是醉了,内心的愤怒导致他开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利用他?利用他什么呀?
利用他的钱,他的权,他的势,然后……对付你爸你妈!!
司徒娇脸色沉了沉,这个蛇蝎女人,果然从一开始就有了计划,想对付她们司徒家?哼,这下看谁对付谁!
司徒雅刚结束工作,出了校门就看到了司徒娇,她倚在她拉风的跑车边,趾高气扬的冲她招手,她走过去,没好气的问:又想干什么?
我们谈谈吧。
行,你说吧。
找个地方谈,这地方不适合谈那傻子的事。
司徒雅眉头一皱:如果你是想来找茬的话,请恕我没时间奉陪。
她转身往马路边走去,司徒娇得瑟的喊道:你没时间的话,那我可就找姐夫谈喽?
一听她要找上官驰,司徒雅停下了步伐。
好,走吧。
她倒要看看,这整天无所事事专门找她茬的废物这次又想找什么茬。
司徒娇把车子开到了上次两人见面的咖啡厅,一落座,她就开门见山说:离开上官驰吧。
司徒雅鄙夷的笑笑: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你接近他的肮脏目的,那就知趣的离开,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你以为威胁的话我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吗?
上一次我是没有证据,但是这一次可不一样了,我有足够能揭穿你谎言的证据。
是吗?那就拿出来让我瞧瞧。
司徒娇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里面很快传来了吕长贵的声音,经过处理后的录音,更能体现司徒雅最初嫁给上官驰的目的有多么不单纯。
她的脸色陡然沉下来,司徒娇满意的笑了。
怎么样,如果我把这个拿给姐夫和疼爱你的公公婆婆听一听,会不会很有趣呢?
卑鄙。
司徒雅切齿的从牙缝里绷出两个字。
卑鄙也是跟你学的,上次把我跟我爸耍得团团转,害我们家白白损失了那么多钱,我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区区一只录音笔就想威胁我,你做梦!
那咱们就走着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下周的今天如果你还没有主动离开,所有的真相就将大白于天下。
随你怎么折腾。
司徒雅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扬长而去,出了咖啡厅,却再也伪装不了,阳光照在她脸上,是一种绝望的苍白。
她来到舅舅家,舅妈躺在床上,舅舅似乎有些心虚,诺诺的问:小雅,你怎么来了?
她把营养品放到桌上,淡淡的问:舅妈的病怎么样了?
挺好,发现得早,病情已经得到控制。
你跟我出来一下。
她漠然的撇了舅舅一眼,率先出了屋子,吕长贵跟在她身后,来到一棵槐树下。
你跟司徒娇见过面了?
恩,上次她约过我。
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跟她说什么,是她知道了李梦龙的事,所以跑过来问我。
所以你就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
槐树上的知了在歇斯底里的叫,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我说什么了吗?吕长贵怯怯的问。
你自己说过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为了报复司徒家才嫁给上官驰,只要我报完了仇就会马上离开他,然后转投到别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是个傻子,但傻子都比上官驰那个疯子强。
司徒雅越说声音越颤,现在好了,司徒娇把你说的话全录下来了,并像李甲富一样的威胁我,如果我不离开上官驰,马上就把录音内容放给他听。
吕长贵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小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喝了很多酒,真不知道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是那个司徒娇跟我说你在婆家受虐待,一家都不把你当人看,我才会借酒浇愁口不遮拦,我也是心疼你啊……
够了,司徒娇的话你也信?你没有脑子吗?!如果我在上官家一点地位没有,我又何必要留在那里?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给我添麻烦!
司徒雅愤怒的推了舅舅一把,转身跑开了,老天对她从来都是这样不公平,让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了,还要让她唯一的亲人在她身后扯她后腿。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上官驰已经回来了,见她有些神不守舍,便关切的问:怎么了?
她意味深长的撇他一眼,无力摇头:没事。
其实,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如果能喜欢她,或者哪怕心里有一点她的影子,她都不会这样苦恼,这样担惊受怕。
在司徒娇面前伪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她比谁都害怕,害怕上官驰知道了真相,不仅不会喜欢她,甚至还会讨厌她。
也曾有过想要对他坦白一切的念头,可是却在他拒绝她的那一刻起,无奈地打消了,因为他不喜欢她,她就已经失去了被原谅的筹码。
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有什么事吗?
有个商业酒会,想让你陪我一起参加。
哦好。
上官驰微笑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我去学校接你试礼服,然后直接过去。
嗯。
第二天下午,司徒雅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上官驰的电话:出来了没有?
马上。
她抓起包就奔了出去,却在门外被江佑南拦住:晚上有空吗?能不能陪我……
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她抱歉的看他一眼,眨眼便消失得没影。
上官驰见她出来,及时的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车子发动的时候,司徒雅看到了江佑南忧伤的目光,从另一张车子边折射过来。
试礼服的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上官驰把她带进去时,一名打扮怪异的中年男人迎上来招呼:驰少爷,真是稀客啊。
上官驰微微颔首:这是我妻子,麻烦你帮她挑一套合适的礼服,我们待会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酒会。
好的,没问题。
中年男人花名彼德,是个非常有水准的造型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交到他手里,都会令人眼前一亮,丑得变美,美得更美。
上官驰坐在大厅里等了二十来分钟,彼德领着他的成果出来了:怎么样,驰少爷,满意吗?
司徒雅有些娇羞得不敢抬头,女为悦已者容忍,虽然她也渴望让上官驰看到她美丽的一面,可是被他知道她心思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难为情。
上官驰迷人的双眼闪过一丝惊喜,满意的赞叹:恩,很漂亮。
他向她走近一点,把她脖子上的项链稍稍扶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司徒雅的心跳便开始不规律的跳动。
走吧。
上官驰伸出一只胳膊,她配合的挽上,款款步出了礼服店,彼德望着两人的背影,兀自感叹:好一对郎才女貌啊……
到了酒会现场,上官驰停好车,便携着司徒雅走进了大厅,两人的出现,似乎成了最闪耀的闪光点,一双双目光齐唰唰的扫向他们,接着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司徒雅很坦然的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在跟上官驰结婚的那一天,她就已经习惯了,跟着他,成为别人眼中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驰总,欢迎欢迎。
一名发福的胖男人殷勤的向他们走来,伸出他肥大的手与上官驰握了握,显然是这场酒会的主办人,从穿着和气质来看,也是位重量级人物。
这位是少夫人吧?
是的,你好。
司徒雅礼貌的伸出手,暗自松口气,还好不是叫她七姨太,否则不难堪死才怪。
相互问好后,胖男人便与上官驰聊起了生意场上的事,司徒雅听得无聊,便一个人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观察酒会现场形形色色的人。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撇见了一抹凌厉的眼神,那是双女人的眼神,充满了妒忌的成分。
想着上官驰虽然臭名远扬,但是也不泛爱慕者,她自觉的把视线移开,免得引发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躺着中枪。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移开了视线,那女人却缓缓向她走来。
有什么事吗?
她仰起下巴,勉强镇定的问。
见着前辈就不知道站起来说话?
前辈?她眉头一蹩: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女人冷哼一声:不认识出于礼仪也应该站起来问‘您是谁?’而不是没礼貌的问‘有什么事。’
司徒雅没好气的笑笑,敢情又是个来找茬的,她依旧没有站起来: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坐着你站着你吃亏了,那么你也可以坐下来,这么大的地方还容不下你了?
呵,还伶牙俐齿的,难怪最近大家都在传,上官驰遇到了克星,原本我还不信,这会亲眼目睹,不信也得信了。
果然是冲着上官驰来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明明没躺着,却也中枪了。
小姐你搞错了,我不是上官驰的克星,准确的说,我是他闪婚的终结者。
不要脸。
女人突然露出狰狞的面目,切齿的说:上官驰的婚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终结,别以为自己长得有三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脸,打娘胎的时候,难道你娘没教你,做人要知分寸,懂本分?
那你娘教你了吗?你娘若是教你了,你就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跟我撒野!
哗得一声,女人把手里的半杯香槟泼到了司徒雅脸上,司徒雅短暂的震惊后,也毫不示弱的反击,把自己手里的香槟同样泼到了她的脸上。
女人或许是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伸手就要甩司徒雅耳光,却在半空中被人牢牢的禁锢,她愤怒的回转头,撇见抓着她手的人,忽尔气焰就萎了下来——
驰……
付阮阮,你敢动我的女人,活腻了是不是?
司徒雅这才知道,这嚣张的女人叫付阮阮,可是她还是不认识她。
驰,她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就不是吗?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吗?
不管她是怎么跟你说话的,你都是活该,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
付阮阮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和打击,她突然嘤嘤哭了起来:好歹我也是你的前妻,婚姻不在情义尚在,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无情……
我可不觉得跟你有什么情义在。
上官驰毫不留情的反驳她。
那这个女人又好在哪里了?是比我漂亮了?还是比我能干了?又或是比我善良了?
比你漂亮比你能干也比你善良,更重要的是比你聪明,就拿此刻这件事来说,如果你们立场互换,她绝对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找你麻烦,因为她知道,这样一来只会让我更加讨厌,而你这个笨女人,耍了泼还跟我谈情义,真是可笑。
付阮阮受了更严重的打击,还受到了更严重的羞辱,她撇一眼围观的人群,羞愤的捂着脸狂奔离去,临别时那一记恨不得把司徒雅活吞的眼神,令司徒雅不寒而栗。
酒会现场闹出这样一幕戏剧性的演出,上官驰也没什么心情留下来了,他俯耳低声问身边的女人:想不想回家?
司徒雅重重点头:想。
回去的路上,司徒雅沉默不语,上官驰时不时地撇她一眼: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了吧。
第几个?
他怔了怔:什么第几个?
刚才那个女人啊,不是你前妻吗?是第几个前妻?
第三个,哦不对,第四个。
司徒雅脸沉下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会频繁发生吧?毕竟在她之前,他有六个妻子,这就意味着她,除了付阮阮,还有五个素未谋面的敌人。
不会了。
如何肯定?
几个妻子里,就只有付阮阮最不讲理,所以她也是唯一一个被我打过耳光的女人。
司徒雅听他这样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依她现在的处境,对付司徒娇就够头痛了,可不能再出现其它的敌人。
到了白云公馆,刚下车时,司徒雅的手机响了,她瞥见号码是李甲富打来的,便紧张的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上官驰哦了一声,便率先一步往别墅里走,司徒雅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接听:喂?
小雅,若现在方便,出来见个面。
您又来B市了吗?
恩。
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我现在不方便呢。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说吧。
真不方便吗?
是的……
我猜也是这样,所以主动来找你了,出来吧。
她心一惊:你在哪里?
就在你家大门外。
司徒雅又急又慌的挂断电话,便朝着大门的方向奔去,刚才不经意间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还以为是错觉,原来是真的。
到了门外,她四处张望,在一片茂密的花丛中,看到了李甲富犹如鬼魅般的身影。
甲富叔,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颇有些不悦的质问。
李甲富阴沉着脸说:梦龙病了,一直在哭闹着要见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已然明白李甲富寻她的目的,心情跌落谷底:那你们带他医生了吗?
看了,没什么效果,医生说他是心病,只能心药医。
我这周末回去看看他。
就只是看看?不打算留下来?
李甲富咄咄逼人。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等处理好以后……
给你十天的时间处理,我的耐心已经被你消磨光了,这是最后的期限,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
又是一个威胁她的人,司徒雅真的很想要暴发心中的愤怒,可是她忍了,这就是她的命,命中注定一生颠簸不平。
知道了,你回去吧。
落寞的点头,她兀自转身,亦步亦趋的消失在李甲富冷漠的视线中。
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直到撞到一堵肉墙,才赫然停下脚步,惊慌的问:你怎么没进去?
上官驰指了指大门外李甲富若隐若现的背影:你亲戚又来找你借钱了?
嗯,是的。
司徒雅目光闪烁的回答。
哪儿来的亲戚,司徒长风虽然不是什么大富翁,但也不至于有这等穷亲戚吧?
我母亲那边的。
哦。
他意味深长的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借给他?
是个赌鬼,有借无还的。
那总是这样来找你也挺烦的,下次借给他吧。
借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会像无底洞一样没有尽头。
倒也是,这样,下次他再来找你,你就直接回避,让我来跟他交涉。
司徒雅倒抽口冷气: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
被两个人同时威胁,一个给她一周的时间,一个给她十天的时间,司徒雅有苦说不出,几乎快要崩溃了。
她在房间里睡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来到上官驰房中,抛下自尊准备再谈一次。
见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上官驰随和的拍拍身边的位置: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司徒雅坐下来,双手无措的绞在一起,鼓起勇气问:真的不能喜欢我吗?
上官驰蓦然一愣,有些为难,又有些于心不忍:怎么好好的又想起问这个了。
每时每刻都想问,不是好好的想起来才来问。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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