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她站到窗前,头倚在窗框上,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直视前方,微风浮起,在一片绿荫荫的草地上,传来了蛐蛐的鸣叫。
心情不好吗?
身后蓦然传来询问声,她回转头,瞥见向她走来的上官驰。
没有啊。
视线重又睨向远处的星海,语气淡淡:今儿是十五,是个赏月的好日子。
上官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头:确实,花好月圆。
可惜月圆人不圆,这样的团圆夜,却要因为亲人而烦恼。
司徒雅说的很小声,原本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想要对上官驰倾述什么,他却还是听到了,并且很好奇的问:怎么,你妹又惹你了?
没有,她怎么会惹我。
那是为谁烦恼?你爸?你后妈?
上官驰仅知道的,司徒雅的亲人只有这三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它人。
都不是。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佯装随意的转移:我今晚可以用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为什么?
有点累。
虽然她很擅于撒谎,可这会却完全不会让人怀疑她说的话,疲惫仿佛是写在脸上的字,一眼就可以让人瞧得出来。
行,洗吧。
上官驰难得好说话,不仅一口答应,还体贴的替她开了按摩器,放了首舒缓情绪的音乐。
司徒雅躺在浴缸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索性屏住呼吸,毫不犹豫的沉入了缸底。
洗完澡出来,躺在沙发上的上官驰意兴阑珊的提醒她: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哦。
比起他的意兴阑珊,她的回答则显得心不在焉。
径直走进密室,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整整数十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于同一人,舅舅吕长贵。
颓废的揉揉头发,跌坐到床沿。她陷入了无边无境的挣扎和苦闷之中,李甲富的出现,虽令她意外但还不至于烦恼,可舅舅惹出的烂摊子,却是令她烦恼至极,因为这次的烂摊子,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烂。
上官驰扔下手里的杂志,正准备去浴室里洗澡,司徒雅衣装整齐的出来了。
瞥见她手里拿着的包,他诧异的问: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恩。
怕他问的太多,她低垂着头快步往前走,正要迈出房间时,他突然说:别忘了禁门时间,虽然我已经承诺会好好待你,但一些原则性的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刻意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