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忍住后背鸡皮疙瘩,问:“不知道谢姑娘为什么好好的去学了吹唢呐。”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望着她,毕竟正常的姑娘家都是学些什么琴瑟笙箫陶冶情操,拿到人前展示也不至于尴尬。
虽说这谢流萤本身也不大正常,可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学吹唢呐,这……画风未免跑的太偏了点。
“听七皇子的意思,似乎对唢呐很有意见。”谢流萤直接的问。
七皇子:“只是觉得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没学古筝古琴,去学了唢呐。”
“你什么时候学得?哥哥怎么不知道。”谢长靖也忍不住的抬眸讶异的望着她。
谢流萤问:“我什么时候学得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哪好意思说,其他乐器也会一点,唢呐也不是想学的……以前去维和时,她是军医,是后勤人员。但是兄弟死了,那时候就要将战友们亲手埋葬,异国他乡,连一个负责吹送葬曲的人都没有,所以,她特地学了唢呐。
但凡是受到枪击,实在治不好的战友,便亲自吹响唢呐,送走他们。
谢长靖:“……”难道他不该知道吗?跟她在一起这么久,都不知道妹妹会吹唢呐!
谢流萤重新看向七皇子。
笑着道。
“琴配瑟,笙配萧,唯有唢呐配鞭炮。千般乐器,唢呐称王。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这可是唯一的,能从你满月,吹到你成亲,再吹到送你“走”的乐器,头七也要用呢,说不定三周年迁坟还用得上……您说是吧。”
她以前喜欢将唢呐当闹铃,起得来证明还活着,起不来就当送自己一程。
七皇子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从出生到头七……
在场的其他人无不一脸尴尬,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
有谁能在一个家宴上说这种话,恐怕也只有谢小郡主才说的出来了。
贺亦舟跟贺瑾瑜坐在一个案几前,贺瑾瑜忍不住的捂嘴偷笑,笑的两只肩膀都一耸一耸的,不愧是小萤啊,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每次一出手都能将所有人震得说不出话来。
苏清荷和韩氏坐在一桌,苏清荷抿紧嘴角,暗自想道,谢流萤啊谢流萤,我单知道你喜欢找我麻烦,没想到,你还喜欢找死!苏清荷看向安国候和夫人赵氏的方向,忖度着,今天这一首送葬曲,恐怕要彻底葬送谢流萤在安国侯府的地位。她,在安国侯府呆不长了。
赵氏和谢诗雨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很抹了寒霜似的,谢诗雨没想到谢流萤真的能吹唢呐……
赵氏脸色乍青乍白,明知道谢流萤刚才狠狠的让侯府难堪了,却不能在这种场面下训斥她。
忽然,一阵冗长的沉默中。
“娘,唢呐那么厉害吗?”誉哥儿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样子,问韩氏,“我也想学。”
“啪——”韩氏忍不住的顺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然后发现所有人看过来,韩氏赶紧将誉哥儿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小孩子家懂什么!”
苏炳添递给韩氏一抹警告的味道。
韩氏一脸尴尬,后背满是冷汗。
场内的气氛仍然有些僵。
突然,叶臻插话道:“吹得好归好,但这大白天的,能整点阳间听的曲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