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笑起来,手指纷飞,以指为笔血为迹,凌空画起了符箓。
她的动作很快,画完符箓手掌并拢握拳,将血写的符箓握在掌心,猛地往地上一砸,怒喝道:去死吧!
拳头正砸在至阴之血所画的阵法上,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随即有光芒从掌心中溢出,散逸到阵法之中,整个阵法丝丝点点,如同活了一般。
夏言蹊砸出大坑后脚下一蹬,如猛虎一般扑向男人脚边,手握尖锐的冰凌,直直刺向养魂玉所在的地方。咔嚓一声刺在覆盖在男人身上的空气墙上,虽然看不见裂缝,却能隐约感觉到空气墙已不似先前那般坚不可摧。
男人脸色剧变,他自恃修为高深,以他修为化身的空气墙断然不会如此轻易被人打破,现在虽只出现裂纹,但若有人再击到同一地方,空
气带着其中的其他物质涌进来,原本无菌的环境被人为破坏,后果会如何他是万般也不愿意想的。
想到此处,男人头一次有了慌乱的感觉,这次的慌乱尤胜于当年出事,他想方设法让黎家脱离苦难时的困窘。
他不退反进,躲开夏言蹊的又一次进攻,眼中凶光毕现,双手挽花口中念诀,苍老的声音如暮鼓晨钟敲打在旁人心上,既古朴又厚重,巨大的压力覆盖了整个小院,夏言蹊与舟自横双双感觉双肩一重,忍不住半跪在地上,弯着腰驼着背,呈现出臣服拜跪的样子。
夏言蹊心头不服,强撑着想要抬头,却觉得头顶有万钧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男人尤觉得不够,眼中凶光更甚,双手不停施压,倒是还想着活捉夏言蹊,对着她便留情半分,舟自横便不好受,多半的压力都压到他身上,若不是修为高深,这次在各地奔波稍有收获,说不得便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男人狞笑一声,就要将舟自横立毙当场,忽听得一声细小的声音,又是一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那声音非常小,比针尖落在地上的声音还小,却是被他听个正着。
那声音如同什么东西植物发芽,积蓄着身体内所有的力量破土而出喷涌爆发一般,细小,却充满了力量。
夏言蹊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动弹不得,急促地喘息几声,忽地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欢快奔腾,然后随着伤口流向地面。
啵!啵!
啵啵啵!
一声声不绝于耳,如泉水叮当般欢快,四下响起。
只见夏言蹊洒落在地上的血液里,一颗颗细小的橄榄,在金色丝线的包裹下溢出,缓慢升向空中,一颗颗橄榄之间被金丝累累贯穿,光华不朗,正是夏言蹊在大尖村坑洞里所觅得的帝流浆。
帝流浆丝丝绕绕,与阵法相结合,将阵法中的三人分隔开来,亦是隐隐中将男人围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