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这位孙大人,便是滥竽充数混进来的,文采有之,但只会空谈,且不会做人,政敌无数,可谓是烂泥糊不上墙。
“那你可知晏珏,是朕什么人?”
“珏公主是您的……”他脱口而出,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脊背发凉。
珏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血脉,旁人看着这对父女感情不和,大小争吵无数,升升贬贬不定,但毕竟血浓于水,谁知那几位看似风光的世子,会不会是陛下给自家女儿安排的磨刀石?
想到这,他慌忙跪下,五体投地,不住磕头:“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微臣知罪!陛下饶命啊!”
“好了,起来吧。”
他僵在地上不敢动。
“朕命你起来!”皇帝的声音已有明显的不悦。
孙大人小心翼翼地起身,仍卑微地躬着腰,一点也不敢抬头。
“滁州主簿上月被歹人杀了,一直没合适的人选,你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动身吧。”
“是。”
皇帝丢下手中的朱笔,起身走了。
孙大人这才瘫在地上,手脚发软,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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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另派了人去查这件事,人选正是刚正不阿的刑部尚书许知来。等已经水落石出了,听闻了些风声却仍一知半解的朝臣才知自己脖子在刀尖滚了一遍,消息不甚灵通品级低微的官员在府中烧起了香,感谢诸天神佛的保佑,幸亏陛下没有殃及池鱼的意思,不然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要员有过巴结,难免被牵扯进去做陪葬的鱼虾。
只是事情结果却也不是那么平静,朝野因此又震荡起来。
“纪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晏纪渊双眼充血:“陛下,侄儿冤枉!侄儿自八岁起,从未离开过京城,怎么可能会与异域外族有牵扯?倒是阿珏皇妹,去岁末才从解州回来,与漠兰王室打过交道,比我更有可能才是!陛下,定然是有人栽赃侄儿,还请皇叔明鉴!”
“皇兄这话说得奇怪!”晏珏出声。
“妹妹去岁不顾凶险,领兵击退侵我国土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与漠兰勾结了?当时与我一同迎击漠兰军的,还有十数万将士,莫非我们全都同漠兰有染?我们拼死作战,还成了与漠兰军血乳交融,情谊深厚了?”
晏纪渊愤然道:“京中地位崇高者只你一人接触过漠兰王室,你没证据,谁信你同他们没染?”
“那皇兄一昧给我定罪,不也没证据么?说到证据,许大人在你府上查出来的那些书信,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你向别人要证据,可想好怎么解释你自己的证据了?只凭臆想,就强定我罪,简直荒谬!这大晏朝堂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晏纪熙,你没什么话说吗?还是说你也要做个缩头乌龟,任由她独大?”
朝臣垂头,默然无言,只觉这位庄王府的世子已无药可救。
若真想翻牌,便先留足时间搜集证据,集结火力反戈一击才是正经。虽然看皇帝这次出其不意直捣黄龙的做法,明眼人皆知成功的几率不大,但那好歹也是有,便真是有人陷害栽赃,能耐点栽赃回去便是。
像如今这样,非要扯另一位世子下水,才是下下之举。
眼看定王世子妻子在怀隐居王府别无所求了,储君将要在这三人中选出,而看如今局势,若庄王府彻底没了戏,那么不是东陵王府就是公主府上位,他偏要一下得罪两个,便是这一遭险险过去,日后也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