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刚转过身,就被一身甲盔的护卫推了回来。
“吴军师出的好主意。”晏珏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十几位女子的生死系于你一身,你一言,便改了她们的一生。”
吴左抬眉悄悄打量着这班人,知晓说话这位就是正主了,讪讪道:“殿下哪里话,小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参谋,哪有这么大的作用,实是那杨阎王本就心性残忍,才对那些无辜的女子下了手。”
“军师不可妄自菲薄呀,被关押在羊虎寨的那些女子还请本公主向你致谢呢,你这么说,可就拂她们的意了。”
吴左一愣,不自觉地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他心中一跳,立刻闭上了双眼,豁出去一般说道:“公主下不必同我打哑谜,我也向您交个底,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不过是一个流浪到晏阳的落魄秀才,才加入羊虎寨不到两个月,诸事不知,您要问的我也一概答不出来,要杀要剐,趁早说了,也好叫我安个心。”
晏珏嘟囔:“倒是个有骨气的。”
她抱臂坐下:“本公主杀你做什么,身无二两余肉,还怕你硌了刀子。你才到羊虎寨不到两月,又是个假道士,凭的什么让那杨阎王对你言听计从?”
吴左睁开眼,见她确实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又自觉堂堂公主没那个必要同自己一个阶下囚使心眼,顿时舒了口气,如实说道:“那杨阎王本是个信佛的,我是个道士,他怎么可能信我,只是山人自有妙计,叫他不得不服。”
他说到这,神色间带上了一丝得意:“我家乡佛道盛行,两教融合,生出了几个旁门左派,我幼年时混迹市井,学了几招,本想凭着这几手混个饭吃,扮作了个道士,一路替人算命看手相,虽然颠沛流离,但好歹也养活得起自己,不想被人骗来了晏阳。又被那杨阎王抢回了羊虎寨。”
众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他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方才那话的歧义,默了一瞬,继续道:“……抢回羊虎寨做洗马小厮。”
他流浪至此地,身无分文,只得花力气活命。
“寨中多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流寇,我因能识文断字,便被派去了杨阎王那伺候,他信佛,我装的是个道士,他自然看我不顺眼,幸好我对佛学亦有些许涉猎,哄骗了过去,侥幸保全性命。”
一人突然出言道:“倒也是个人才。”
吴左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生活所迫罢了。”
“寻未婚女子祭天也是你向杨阎王谏的言?”晏珏盯着他的神色。
吴左顿时垮了脸:“我就知道你们会以为是我。”
“莫非不是?”
“自然不是,我虽也算不上好人,平日招摇撞骗维持生计,但到底还算是个人,绝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吴左正色道,“这主意是杨阎王下山时碰见的一个游方术士说的,那方士是个佛家的俗家弟子,路经此地,被杨阎王带人围了,他为求自保,便献上了这个什么阴阳相生祭阵,用十八名未婚女子做祭品,另有一人做阵眼,施法九日,使十九名女子的鲜血流尽,施法者便可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