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伤,险险止步,才避过了新帝的忌惮,这么几代下来,低调行事,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番基业。
若是他们贸然将女儿嫁了过去,而修世子确实是珏公主船上的,那他们就不得不也跟着站队,站对了还好说,可要是站错了,那就不止是步了先祖的后尘,更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也不愿轻易得罪了公主和定王府,倘若公主真的登基了,那时又突然想起了这么一遭事,决定整一整这不识好歹的小侯府,那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只有不动如山,见机行事。
北庄侯长叹一口气,头发又白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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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世子的婚事尚无着落,庄王府却已结满红绸,欢欢喜喜地准备迎新妇进府了。
“如此匆忙?这才定亲多久?”晏珏对庄王府的速度深感惊奇,平常人家嫁女尚且要个一年半载的准备,从定亲到成亲期间琐事无数,更何况这是娶世子妃,庄王府的世子妃,也许便是日后的一国之母,怎么会匆匆忙忙敷衍了事?
慕流云回道:“不算敷衍了,庄王在封地,不便回京,遣人送了几大车珍宝来,陪送下人无数,另有绣娘、厨子各种使唤的人若干,这知道的明白是娶个世子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庄王要嫁个女儿过来。”
晏珏奇道:“既然不愿草草了事,怎么这么快就成亲了?莫不是晏纪渊的哪个妾室有了身孕,急着娶正妻过门?”
“猜中了一半。”慕流云正要说。
一人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园子:“两位兄弟,百金做酬,速速救我一命。”
谢南丘一把扑在桌子上,气血上脸,满面通红,他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喝完茶,顺了几口气,才安心地坐下。
“你这是上哪偷香窃玉,被人家打出来了?”晏珏抱膝坐在草地上,挪了挪位置,将自己笼罩在树荫下,眯着眼看他。
透过一条小小的缝隙,能清楚看到谢南丘转绿的脸。
他喘着粗气,说得断断续续:“我……我家起火了……”
“起火?”慕流云惊愕反问道,“你家离我家近,那我家岂不是要受连累了?谢世子,你银子带够了吗,就敢来苦主面前晃悠?”
“不是,不是,是我家三妹妹和父亲吵起来了,我家三妹妹死活非要嫁给渊世子,可你们也知道,金府的世子妃都要进门了,她上赶着给人做小么?我父亲自然不肯应,两人便吵得昏天黑地,我继母嫌不够热闹,扯着嗓子也在那叫唤。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现在府里没法待了,来这躲个清闲。”谢南丘顺了气,苦着脸道出实情。
慕流云拊掌一叹,面色复杂:“我方才正要说,金府三小姐与姐夫有了私情,未婚先孕,庄王妃盼着这个孙子,应了金三小姐侧妃之位,两家这才急急忙忙地办婚事。”
真是好一出跌宕起伏的戏,晏珏叹为观止。
这么说的话,晏纪渊居然如此受欢迎,姑娘们上赶着倒贴给他,晏纪修同为亲王世子,虽说定王府比不得庄王府财大气粗,但也不差,怎么就没这等艳福,好不容易相上个北庄侯府小姐,人家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把女儿嫁过来。
莫非是因晏纪渊目标是贵女,而晏纪修只盯着府里府外那一亩三分地看的缘故?
晏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