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皱了眉,这位姑娘虽生得不凡,但实在太过不知礼数。
其实魏夫人来给自己小女儿和苏府三公子议亲已不是第一次,只是魏府的这位姑娘虽说勉强还算得上是进退有度的闺秀,但魏府的其他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苏夫人与苏大人商议过后就婉拒了这婚事,没成想魏夫人竟又来说亲。
苏夫人摇摇头,无奈叹息道:“月初姑娘是位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按理来说配我家幼子已是屈就,我家哪能还有什么不满?只是我家祖制便是男儿无功名不得娶妻,幼子顽劣,便是按压着一心向学,少说也得四五年方有所成,岂不耽误了你家姑娘?”
魏夫人冷下脸,指着晏珏便道:“你们蒙谁呢?我家方同你家说亲,你家就接了位表姑娘进府,现在还指着功名说事,当我家好糊弄不成?”
她起身双手叉着腰,眉心竖起,说出的话十分刻薄:“且不论你们这表姑娘是什么牛鬼蛇神的来头,有没有正正经经的身份,我今儿个就把话放这了,满岳州都知道过几日京里就有大人来查肃江发大水的事,你家苏大人领监察一职,已是失职,平日里又清高自傲,可得罪了不少人,不知有多少人指着你们栽个大跟头。这事一查下来,首当其冲便是户曹掾史和水曹掾史,户曹掾史安允知同你家大人可是莫逆之交,苏夫人,你以为这次没有我家的帮持你们能从此事中摘得干净吗?”
苏夫人笑得四平八稳:“魏夫人此话何意?我一内宅妇人,如何能知州中庶务?”
魏夫人还待再说,苏夫人已经起身款款行礼:“此处景色绝佳,魏夫人好自赏玩,我先行一步。”
魏夫人大怒,就要冲上去,却被魏月初一把拉住:“母亲稍安。”
魏夫人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道:“你倒是会躲事,一言不发,白白让那老妇气死我你就开心了?”
魏月初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喜:“母亲这话说得有失身份。”
她抬眉看了一眼魏夫人,将她拉回座上:“母亲,苏家自诩书香门第,一家子皆是傲骨铮铮,您与苏夫人说利害,她自然不喜,也不愿应承婚事。”
魏夫人知晓自己这小女儿聪明伶俐,与别家娇憨天真的小姐不同,是个有大主意之人,便按捺下怒火,道:“那你说应该如何?我好处也说过了,好话也道尽了,谁知那老妇平日都从书中读了什么,硬生生成了个榆木脑袋,就是不肯答应。”
魏月初眼珠一转,道:“母亲莫急,待我去探探那表姑娘的口风。”
“不过一个乡下来的穷酸丫头,她能知道什么,你去探她还不如去讨好讨好苏夫人,兴许她一时心软就同意了。”魏夫人不耐烦道。
魏月初冷笑一声,索性也不拦着魏夫人了。
她眼中满是算计,泛着阴冷之意:“母亲,苏夫人看着是个温和性子,但这么些年您可有见谁从她手上讨得了好?哪里是随随便便一巴结就能同意的?您再看那表姑娘,看着可像个乡下丫头?这里面指不定有什么鬼?”
魏夫人想到晏珏方才从容淡定气度样和姣好的容貌,不由“咦”了一声:“那表姑娘看着倒真是不错,等你跟苏家三少的事订了,我就去找苏夫人把她要来给你哥哥做妾室,也免得留在苏三身边,挡了你的路。”
“母亲!慎言!”魏月初轻声喝道,“这事还不知会如何,当心隔墙有耳。您在此稍候,我去寻那表小姐看看。”
说完,她便起了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