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
皇帝这才正眼看她:“哪听来的小道消息,一会让你爹爹知晓了又该生气了。”
晏珏拇指顶着杯子在指尖上转着:“我方才出门时,正巧碰上了爹爹提着行李,说是要在我府里住上一段时间,待父皇儿女满堂了,便带着我去游遍名山大川。”
皇帝:“……”
他突然起身朝外吼:“沐大山,沐大山,你给朕滚进来。”
沐公公听见皇帝叫自己忙长长地“哎”了一声,滚了进来。
皇帝抬脚就要踹他:“你他娘的给朕老实交代,弦歌呢?你不是说他去流朱宫了吗?他怎么跑宫外去了?你他娘的胆大了敢糊弄朕了,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拿去御花园做花肥?”
沐公公想要躲开,又不敢躲得太明显,被踢中了几脚后,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开始嚎哭起来:“陛下,陛下啊您听老奴说……”
皇帝又踹了一脚,冷笑看他。
沐公公悄悄觑着皇帝脸色,见皇帝似是有心听他分辨,忙哽咽着道:“陛下,弦歌殿下是天上谪仙下凡,他说不让告诉您老奴又怎敢违背,可是老奴毕竟是陛下您的奴才,生生世世为陛下当牛做马结草衔环鞠躬尽瘁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啊,陛下您一问,老奴就蒙了,一时犯浑就说殿下去了流朱宫,可说完老奴这心里就跟在油锅里煎一样恨不得万死来谢罪,这正打算来跟您说实话,任您打骂也好降罪也好,都是老奴应得的,可这当口公主殿下来了,这公主来那可一定是因为关乎到江山社稷天下苍生的大事来的啊,老奴也不能拦着,老奴又一想,这弦歌殿下在公主府也总不能跑了,殿下就算不惦记老奴还能舍得扔下陛下和公主不管吗。”
沐公公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小心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听到这句话果然面色比之方才和缓了些,他接着道,“老奴这就要亲自去公主府将弦歌殿下三跪九叩给求回来,就等您这御口一开圣旨一下,给老奴个出宫的凭证,也给殿下一个台阶下不是?殿下这会指定在想您呢,但殿下那性子可不得人好生宠着哄着才能哄回来吗,这……这,您看是不是就给了老奴这圣旨,老奴即刻就去公主府把殿下给接回来呀?”
晏珏眼角一抽,为沐公公转移话题的能力叹为观止,这重心立刻就从蒙蔽上听到了接赌气的弦歌殿下回宫。
皇帝听了这话沉吟许久,又给补上了一脚,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弦歌得好生哄回来,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总不能跑了,他就算不惦记你们也不可能会扔下朕不要的。”他似是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点了点头,平静下来,看着晏珏道:“你方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晏珏:“……”
皇帝:“唔,朕想起来了,这次还是依照上回落日城那样找个替死鬼,不宜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小狐狸才露了个尾巴尖,谁知道周围还有哪些猛虎窥伺。”
皇帝正要说话,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来报:“陛下,陛下,不好了,一个女子说她姐姐有了弦歌殿下的孩子,在宫门口嚷着要让弦歌殿下负责呢。”
皇帝:“……”
侍卫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天下人谁不知道陛下宠爱弦歌殿下如珠如玉,为此还废了后宫,遣散了三千佳丽,现在出了这么件事,龙颜会怎样大怒呢?他倒吸了口凉气,怪不得同僚会把这次面圣的机会让给他。
沐公公擦了把冷汗,近来日子怎么这么不安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