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打完,再立柱架梁,木楼和竹楼建造之中,最主要的是中柱,中柱有八根,都需要上好的木材。
这八根木材,比砖瓦房的梁柱重要程度丝毫不差。
不过有几个老师傅作指导,选几根中柱是肯定没问题的。
……
眨眼之间,半个月一晃而过。
村里的青壮大多都出去打工了,陈凌的农庄开建就远不如建房的时候场面火热。
另一方面是工程队,还有熟悉木楼建造的老师傅们比较专业,各方面有条不紊,不用他们帮忙。
身为监工的王立献也挑不出啥毛病来。
而梁越民父子俩,经历过最初的新鲜感之后,由于没什么实际的活儿可做,就整天拎着弹弓过来转悠,打打鸟,或者往粘鸟网上驱赶。
需要临时买啥东西的时候,才开上汽车到县城去买。
其他时候,就是和王立献一样,在监督工人们干活之余,和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闲聊一阵。
陈凌则是跟以前一样,晚上在这儿守着,白天如果缺沙石就去开着拖拉机装沙石,缺泥土就去装泥土。
因为有些地方坑坑洼洼不平整,就要垫起来,或者有些位置地势太低,土太软,都要夯实牢固。
除了这些,还有后续的铺路,也都少不了沙石和泥土。
“大老板,柴油跟汽油都没了,帮忙去打两桶吧。”
这天上午,阳光很好,陈凌和梁越民三人闲着没啥事,就蹲守在粘鸟网不远处,静静等着鸟雀上钩,这会儿好不容易等来几只野鸽子,突然一个喊声把野鸽子惊得乱飞。
但还好,黑娃和小金已经趁势冲了出去,野鸽子们被惊吓的慌张乱飞,被两只狗驱赶着,有三只鸽子分别撞在了两张粘鸟网上,把两张网都撞得摇晃不停。
陈凌见此顿时高兴坏了,起身冲那工头挥了挥手,“知道了,我这就去。”
其实大老板是称呼梁越民的。
梁越民整天开着汽车,却是干跑腿的活,工人们见了就调侃他。
而他脾气温和,工人们玩笑之余,也喜欢使唤使唤他这个大老板。
不过现在抓到了野鸽子,陈凌很高兴,抢着应了声,就起身往鸟网那边儿跑。
梁越民父子和王立献也跟着过来。
这半个月时间,很多鸟雀都学聪明了,不怎么来粘网这边,哪怕陈凌洒再多粮食,也是捡捡外围的吃。
因为陈凌在粘鸟网附近还下了地套,有同伴上过当后,它们都小心翼翼的,连以憨着名的憨斑鸠都不怎么来了。
所以今天的野鸽子真的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连续半个月没露面的野鸽子,今天终于忍不住过来吃粮了。
可能这季节食物不好找,把它们饿到了吧。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陈凌走到最近的一张网跟前,把这只野鸽子小心翼翼的往下解。
这野鸽子气性还不小,鼓着嗉囊,咕咕的叫着,奋力的挣扎着,还往陈凌手上啄。
鸟网的网眼本来就小,野鸽子这一挣扎,就缠的越发紧,翅膀、爪子、指甲全被勾住了。
陈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解下来。
而王立献三人也是磨蹭了好久,才小心的把那两只野鸽子给解下来。
“怎么样,公的母的?”
梁越民在旁眼巴巴的看着问道。
这些天,他也喜欢上了各种鸟雀,不仅漂亮,叫声好听,吃起来味道还好吃。
陈凌本来因为没什么要忙的,让他不用在这儿盯着,他非要来,每天必到,就是过来打鸟,网鸟的。
瘾头越来越大。
现在听他这么问,陈凌就抓住手中野鸽子的两只翅膀定睛一瞧,这野鸽子的尾巴就立马往下一压一压的。
顿时就满脸喜意的道:“我这只是公的。”
“嘿,我这只也是公的。”
秦容先这时也试出来了,笑道:“行啊今天,运气不赖,立献你那只呢?”
王立献则摇摇头:“俺这只刚才尾巴缠网上,弄掉了,这样看不出来。”
“越民,你来帮俺捏捏它的嘴。”
梁越民就依言上前捏住他手里那只野鸽子的嘴巴试了试。
结果这只野鸽子仅仅是咕咕叫着张嘴啄他,并未有其他太激烈的反应。
这就是母的了。
“母的啊,两公一母。”
“也不错了,我先带回去把它们关起来。”
陈凌笑笑,便把三只野鸽子绑住腿脚,提溜着翅膀往家走。
“诶,富贵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走了几步远,梁越民把他叫住,手上提着两个油桶,往皮卡的后车斗放呢。
“啊,对,得去县城打油,还是我去吧。”
陈凌连忙又走回去,把野鸽子丢进车内。
“行,你去就你去,钥匙在车里呢。”
梁越民也不跟他客气。
于是陈凌就驾着汽车驶入村内,在家门前停下,提溜着野鸽子走进院内。
不料,这时院内,梁红玉和王素素坐在一起,扳着小姨子的脑袋,两人皱着眉小声嘀咕。
“哟?真真这是咋了?”
陈凌愣了下,赶忙走过去。
“唉,头上生了虱子了。”
梁红玉叹了口气,“你瞧,这把姑娘头皮给咬的。”
“俺头发里痒痒,越挠越痒痒。”
小丫头嘟着嘴,眼里噙着泪花,显然是很难受。
王素素见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让你不要去抱村里的猫玩,你不听,那些猫整天抓老鼠,身上都是虱子跳蚤,脏着哩。”
“姐姐,那是小猫崽儿,还不能抓老鼠。”
王真真很委屈。
“小猫崽儿身上也有,不信你问你姐夫。”
王素素又瞪她一眼。
“姐夫,真的吗……”
小丫头立马眼巴巴的看过来。
陈凌忍着笑意,点点头,“你姐姐说得对,小猫崽儿身上也有。”
确实,虱子这东西无孔不入,大猫身上有虱子,小猫崽身上也很快就会滋生的。
“你啥时候痒痒的,也不跟你姐姐说?”
“前几天就痒痒来着,洗了洗头发就不痒了,没去管。”
王真真老早就自己洗头发,不过到底年纪有些小,洗得不太干净。
现在这年月的洗漱用品也不太行。
虱子这东西,便是用热水洗,也很难根除,洗完清净几天,过段时间就又冒出来了。
“还是没受过这种罪,生过一回虱子以后就长记性了。”
王素素叹口气,起身去烧热水。
她和陈凌这一代,几乎都被虱子祸害过,那是男女老少都逃不过的。
全身上下、衣服缝里,棉衣棉被里,虱子无孔不入,仿佛捉不完,杀不尽。
尤其冬天,穿了厚衣服暖和,虱子就开始出来祸害人。
全身就像是有无数米粒大小的小虫子在爬一样,让人坐立不安,把手伸进棉衣,摸也摸不到在哪儿,直想脱下全身衣服去把它们找出来。
非常让人抓狂。
而只要一痒起来之后,那就更是难受,经常挠出来一道道红印子,抓破各处皮肤。
真的是身上生一次虱子就让人记一辈子了。
“来,脑袋转过来,姨先给你梳两下。”
梁红玉拿过来一个篦子,让王真真低下头,在小丫头的头发上仔细的篦了两遍。
第一遍就篦出来两个虱子来,肥鼓鼓的刚吃饱,梁红玉用指甲盖一挤,“咯嘣”、“咯嘣”两声,两个虱子就被挤死了,尸体粘在老太太指甲盖上,被挤出一肚子的血。
第二遍,许多没吃饱的瘪肚子虱子,和虱子卵就藏在篦子缝里,刮出来用力一按,一阵咔吧响。
“怎么样,这下解气了吧?”
“嗯,舒坦多啦,嘿嘿。”
陈凌这时也顾不得野鸽子的事了,去找陈国平拿了两包虱子粉。
回来后王素素和梁红玉就给小丫头用虱子粉洗头。
又是好一阵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