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理扒拉着窗户,“亏得我还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君子呢!”
徐有功此刻感觉到注视,一抬头看到元理三人,蓦地脸热。
花月夜同样,说着对不住大人,徐有功一句无妨。
再往后的路,谁也没说话。
却一路指指点点,诡异的是,等到春江楼里,窃窃私语反而没有了。
酒楼里,乐师,舞师,戏子,各司其职,甚至跳的更卖力了些,仿佛花月夜只是寻常走进来的客人,而吃喝玩乐的客人们则是因为台上的扭转,兴奋欢呼,根本——没人发现他们。
穿越过觥筹交错,徐有功却还是觉得不对。
就算是台上人没发现花月夜,那些迎客门童和小二,见到昔日花魁竟也没有丝毫表示???
似乎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因为花月夜,因为女童,而有所改变。
徐有功扫一眼花月夜,她也只是脚步轻轻的继续走着,一直上楼,中途对着走下来的小二说要一壶桂花酒,然后,就带着徐有功找到霄归骅他们。
徐有功过去汇合时,元理气呼呼坐下,抱着手臂看着两个,然后哼了一声,别开脸去,“坏官!”
徐有功没理会他,只记起上回喝酒,那个时候武则天谣言四起,也不知现如今又发展到怎样。
还有……汝阳。
但让徐有功目光错愕的是,原本他是在想汝阳案,可蓦得脑子里一阵眩晕头痛,到底最后是怎么不了了之,竟想不起,深入思索,就一阵头痛欲裂。
“嘶!”
“二哥!”
他倒抽气,霄归骅就赶紧过来,花月夜也是同样:“大人!”
徐有功左右手袖被拉住,一下顾不得疼了,赶紧道:“没事……”起来,却其实还是晕,诡异!他这脑袋到底是怎么了?
但左右关切,连带元理的目光都过来,他只能暂时放弃思索,粗喘道:“没事,都坐下吧。”
元理看他脸色白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还不爽:“疼就是对了,让你好色!”
霄归骅最近已经对元理不再搭理,可涉及徐有功还是反驳:“二哥是正人君子,断然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就算真是……二哥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这一番强行信任,徐有功很是感激,周兴则是哼了一声,本来只是看戏,闷头喝了一口酒!
徐有功倒是解释自己和花月夜什么都没有,他不再想案件,脑子便舒服些,可元理没想通:“既然,没有你们为何结伴走过来?还到这个地方?”
周兴眼看着霄归骅目光闪烁,直接夺过话题——
“你真是除了数外,一窍不通,这肯定是怕石通天真手眼通天,灭口了花月夜,那此案就真无解决办法,至于来这……是为了反口供!徐有功撕坏的那份口供写了,这里的人给她做证,说了很多不利于她的话。我说的对吧?徐有功。”
周兴的抢话让霄归骅脸色恢复冷冷,元理终于反应过来,给徐有功敬酒,但徐有功婉拒,“办案不喝酒。”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喝了个烂醉被崔将军给送回来。”
周兴意味深长的盯着徐有功时,被霄归骅桌子下踢了好几回,并不收敛!
徐有功的注意力却全在那句“崔将军”,“你认得他?”
周兴意识到说漏嘴,立刻闭嘴,不过,花月夜毕竟是女子,她总有不方便和徐有功在一起的时候,起身靠着霄归骅,说想要她陪着去如厕。
霄归骅一愣,抬眸看她,目光冰冷。
花月夜却仍是一派温婉笑意,欠身:“麻烦了,霄大夫。”
元理离得近,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啥意思啊,三哥就能看你如厕了?”
没说完,被徐有功拽过来,“你少说几句,医者……病不羞医!”
实际上……徐有功看花月夜也是目光沉了沉。
她莫非是看出来霄归骅是女人?
霄归骅跟着去了,元理看着她们背影,终于脑袋转了一圈,道:“徐有功,我就是觉得,这花月夜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们似的。她今天埋……女儿,你没发现她一直在笑吗?要不是长得好看,真怪瘆人的,不对,好看也渗人。”
徐有功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彻底不头疼了,道:“你都看出来了?那她就真没想瞒着,也许她真要做什么……”
徐有功心里微微有点不好的念头,朝着两个方面,一,是这个花月夜都是装的,演的,之前他一路走来的案件里,已经太多会变脸的人了,如果花月夜也是的话,他一点都不意外;二,是花月夜受了很大刺激,一时没有走出来。
徐有功不知道怎么了,既希望她是前者,又希望她是后者。
元理哼哼道:“还有,可奇怪呢,就在你们来之前,这楼里还在讨论她,可是你们来了,就一声不吭了。”
徐有功当然也发现了,也觉察出不对,但还没想明白这一点。
毕竟,这楼以前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的身份,石通天的身份!怎么着,她在这是家喻户晓,如雷贯耳。
周兴余光扫到她们回来的身影,故意一仰下巴道——
“我打听了一点,这花月夜是光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之前,是布商的女儿,因路上遇到一伙土匪,全家死绝,丈夫也惨死,带着遗腹子流落到了春江楼。而她家中的一切,全都被官府霸占,理由是她家里没有人继承……而她家里之前还欠了债务,据所谓的‘官府’查验,她家的旧宅,房子被抵押了也不够,这才让她落入贱民,连带女儿也为娼为奴,为婢……做起了这勾栏的活。”
他说到这里,元理就是皱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元理说的鼻尖嗅着,“你该不会是背后的人派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