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再醒过来时,一堆人都在他面前。
包括汝阳县令。
县令脸色局促,看到他醒过来,才是眼睛发亮的站起来,就要抓他的手,被霄归骅摁住,眼神逼退。
徐有功则又闭上眼,他犯了大忌,过于大意,以至于被残害致此,若非有天后搭救,早就死绝。
县令被摁下手后,不知道怎么说,但人醒过来,他就已经千恩万谢了,转身先出去。
徐有功听到人走的声音才睁开眼,霄归骅,元理都在。
元理也不闹腾了,巴巴得看着他说最近很乖,不惹他生气一类的话。
徐有功沙哑着嗓子只问:“这几日可还有……东婆犯案。”
“没有。”霄归骅说完,眼神闪烁,叹气:“你还是关心自己。”
“是啊,要不是三哥假传旨意,你死了!”
元理说完,捂住嘴。
徐有功则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本以为自己有武后撑腰,可以查小案,却忘了大案,他想要抽身,却让对方钻了空子。
主要还是徐有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下死手。
按照他的盘算,对方应该还有别的案子等他才对,不应该这么着急下手。
霄归骅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利害关系,抬手把他眼睛闭上,让他不用多说,“好好休养。”
徐有功皱眉,等她手挪走又睁开,“有案子随时通知我。”
他必须要把这个案子查完!
霄归骅没理他,端着一盆血水出去,这次要不是她拿来解药及时,他真要死了。
然而——
总是这样,这也不是办法。
“哥,你看到了,他快不行了,你要想想办法,帮帮他。”
将血水倒入水中,眼看那些血水被河水冲刷消失,霄归骅很担心,这样下去,连他也会死掉。
那她大哥岂不白死!
捏紧拳头的时候,后侧有动静,霄归骅回头拿起盆就直接砸。
木盆越过周兴掉落在地,周兴笑的不羁,“这就生气了。哟,还掉小珍珠了……”他越笑,霄归骅脸色越难看,擦了眼泪去抓盆,被周兴抓住胳膊,然后——
这边出拳,那边躲闪。
这边出腿,那边没躲过去……
“嗯……你还真下死手啊!”
周兴捂着肚子,霄归骅要不是为了大计,真想下死手。
“我说过,离我远点。”
周兴瞬间抬起头来,“什么意思,我们这个身份,是我想离你远点就离得了的?”他想起来说话,可肚子被踹的疼,又弯下腰来。
“看不出来吗!我……我还没查到我哥的事,他失忆了!他死了,我找谁要我哥的死!”
霄归骅这一番话让周兴彻底站直了身子:“你要查死因啊,那你早说啊,我还以为……”
周兴没说下去,霄归骅则道:“没事别出现,坏了我的事,杀了你。”
周兴哼哼,又拦住她,“那我送你东西,你怎么不要?”
“你个吃人的怪物,我觉得恶心,有问题?”
话都说开了,霄归骅不介意直面跟他杠上。
周兴脸色微白,退了一步,“我在治病。”
霄归骅没有再给回应,只是捡起来盆回去,不想等回去后,竟然发现徐有功已经穿戴整齐!
“二哥!你!”
霄归骅再度把盆丢下冲过去,手却不知道放在哪里。
徐有功混身伤了不少处,可以说是皮开肉绽不为过,处处剧痛,可是,他也强忍着,一句:“我得去找一趟那几个人的家……一定有线索……”
当真是一顿打给他打聪明了。
连续办了两个大案子,让徐有功脑袋剧痛,一时间简单的案子竟也复杂化了。
就如同他在医馆里找到的线索,很明显,作案人是有收藏的怪癖,那么——
他直接去他们家中,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霄归骅有心阻拦,但也知晓,自己根本阻拦不了。
只能带上药,跟着他一起!
元理去楼下打饭,回来眼都花了,人呢???
徐有功此刻已经带着霄归骅朝着那府衙中的家中人走。
到底是担心徐有功的身体,霄归骅斥巨资租了马车,车内,徐有功不断的喘息,霄归骅一直给他把脉,好在脉象是准的,而让二人没想到的是,在天黑后的灯火绰绰下,县令居然在与那两位缉拿徐有功的举杯喝酒…
“还是县令大人高见,要是让姓徐的得逞,咱们兄弟就难办了。”
贴墙的徐有功一听这画,就整个人都气质冷了下来,他一瞬间好像忘了身上的伤,眼神犀利而手握紧了剑柄。
“小心隔墙有耳,话说回来,借着他的手把赌场的账都清了,你们也是厉害。本县令,可得敬你们一杯!”
“不敢不敢……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分内之事!”
“……”
徐有功从来知道官场黑暗,从来也都想过自己是被前面的利用,可真在这里听到,还是浑身发冷,发寒。
被借手结案,他听天后的,先忍了,等待时机再进行翻盘……
可是借手连赌账都清了,他这一刻,下定决心,必须要把这恶臭发烂的汝阳腐根拔出!
但就在他要起来,霄归骅也拿出毒粉时,里面落了杯盏,又接着道——
“不过,还是要小心防范些。把该要准备的都准备好……”
“说的不错…省得他病好了,再来问。”
“好了……”县令出声打断他们的谈话:“你们们啊,也憋了多少天,去找女人玩去,不过,别闹出人命,东婆的案子不宜再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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