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理带路的中途,徐有功又去带他乔装,贴了胡须,戴了胡帽,徐有功路上给了他些钱作为赌资,实际就是敲门石。
元理起初掂量了觉得少,紧随小眼珠子一转,小手一揣,倒不藏着掖着,“我要是赢得多,你能打得过对吧?”
徐有功瞥他一眼,不敢打保票。
因为赌坊内均是红毛碧眼,他没跟外国人交过手。
不过——
“为何要打?”
徐有功好像反应过来,元理只笑,再稍后,徐有功明白了。
元理是算数的高手,一通百通!数,乍看起来没什么用,可实际上,大了就说破案,建造皇宫;小了,打牌算账。
区区牌九,其间算法又岂在话下。
“没意思没意思,稍微心算,就大估摸知道他们下一张出什么牌……这么多钱,够咱们逍遥快活一阵子吧?”元理对这倒没多大兴趣,又或者揉了揉鼻子,接着往下说:“要不是怕挨揍,早就是首富了……现在他们已经看咱们不顺眼了,要不要先走?”
徐有功扫眼周围,按剑道:“若出事,你跑,别碍事。”
元理一句“成,绝对不管你”,手里筹码颠了两下,发现周围来的红毛碧眼越来越多。
他们几乎把徐有功和元理围在一起。
徐有功和元理对视,小少年一脸故作姿态,看徐有功说,“哎呀,肚子疼,我先走了……”
可红毛蓝眼珠子的男子已由不得他走,劈手就抓。
徐有功的手比对方更快的挡住在元理身前,“作甚。”
红毛怒道:“他出千!剁了他的手!”
“我呸,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小爷我干干净净,兜儿比你们脸还干净手在台面就没放下,我还说,你们黑店呢!那几个出千,我才是看见了!”
元理趾高气扬,徐有功则注意到后方八只手伸过来要摁他,突然手一松举起来道:“去别处说!在这,诸位也不好办吧?”
双拳难敌四手,跑不掉就好好说。
不想,元理那边的红毛手一松,他就跳起来上桌子,掐腰怒道:“什么东西!小爷还没说他们几个出千呢,你这就是黑店!大家不信去翻,他们,他几个,袖子里,都藏着牌呢!”
一群赌客愣住,接着就要动手。
红毛眼看着事态变得严重,就朝元理扑。
做坏事,最要紧的是什么?搅浑这摊子坏水!
“你去找你想要的!这里交给我!”
元理飞快地逃,然而,下一秒就被抓个正着。
“哎呀,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徐有功抬手扶住额,心累,他是来打探情况的,可没想到这混小子……
“我还是那句话,里面说,别闹大。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他强装镇定,可对方不依不饶,上来就打。
徐有功只能对打,不想这些人看着肥头大耳却没有多少的力气,笨重无比,徐有功四两拨千斤,竟勉强能对付得来。
还是说——
这又是对方故意让他不成?
对方倒得七零八落。
有人用蹩脚的汝阳话询问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砸场子的……
徐有功还没说,元理已经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后面的门招招手:“来啊!废什么话!”
徐有功转身就走!
对方诧异,有人挣扎着快速爬起来。
徐有功则在元理关门的瞬间,觉得——
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太疯狂了,甚至是疯魔了,他竟然……有朝一日这么办案!
可背后的人应该是还要用他,不会轻易让他死!
所以,在里屋,徐有功快速翻找自己要的东西,可没想到,怎么都没找到账册一类……倒是抵着的门,快要被撞开了。
“这边!这边!”
徐有功翻找的时候,元理也在翻找…逃走路线。
窗户边沿河,元理找到地方,徐有功对着翻乱的房间,在门破开的瞬间,跟元理跳下河!!
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元理不会水。
“救我,救……徐……咕噜噜噜……”
徐有功都游走了又回来,把他拽着,一路游远,好在那些红毛没追。
湿漉漉的回了客栈后,徐有功和元理一并去洗漱换衣,同时,徐有功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扑腾一堆刚才房间里的摆设。
他确认,摆设细节跟当地的官员有很强的瓜葛!
方才只顾找账册,走了他才想到,那里摆设的东西大多奢华名贵,有几样他确认是官家货窑的瓷器。
可这不能直接定罪。
徐有功先收拾好,照旧买仨包子,在元理换衣出来后,嘟囔着想吃烧鸡烧鸭的声里,徐有功只继续回忆,思索,整理。
结果是……他再次一无所获。
赌场这边,查了等于没查!
继续从孕妇那边?也是没有踪迹的事儿。
从未有过的烦闷席卷而来,徐有功从甘心赴死,变得不甘心,不甘心明明在查,为什么查不到!
烦闷中,霄归骅带着饭菜回来,同时递过来竹管,“二哥,师父寄来的信。”
徐有功就像是烦闷中,冲出一道重围,得见天日。
甚至忘记给妹妹道谢,直接拿过来,果真——
是茶水的毒物分析!
里面除了一堆草药还有额外加粗写的“药引子”字样,而那药引子,是婴儿脑髓!!
“果真是制毒,人脑髓制毒,我之前听过,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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