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毒物不是他的专长,但剩下二十一名死者致死方式就统一都是被凶器所伤。
可那凶器不太像是凶器,像猛兽利爪,难道所谓东婆,真生出那般利爪?
可她又要死胎做什么?
那被开肠破肚的女尸,经过勘验,是死后被开膛破肚,其真正死因应是颈上勒痕所致,先被勒死,又或者根据现场情况看——
是被配了阴婚。
可怀了孕的也能配吗?而东婆又是怎么知道对方已经怀孕??
结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女方家里有人告诉了东婆,可告诉东婆,又是为了什么?
东婆要孩子又为什么?
徐有功想不明白,可绝对的直觉告诉他——
只要想明白这些,就是破案的关键。
他若是东婆,定然不单纯为了杀人取婴。婴必然有其他作用……想着现场的种种景象,徐有功翻看自己的双手时,侧头发现元理也沉浸在数中。
沉浸数中的他仿若脱胎换骨,正找树枝在地上画圈算数,徐有功盯着他好一会儿听到他自顾说道——
“我应该可以作出非常完整的凶手的手。但,数不对……”
徐有功一听到数不对,就紧张。
且有了前车之鉴,不敢问。
好在元理这次也没犯轴,稍后,霄归骅喊了吃饭回去,徐有功就带着元理一起回,吃了饭后,霄归骅离开,他忙了一夜带着元理回客栈。
到客栈内,元理竟没休息,而是继续算数。
徐有功也将现场简略记录和描绘,等他写算完,元理也把他的数给徐有功,因没画师,徐有功尝试自己绘制,却绘制完毕后,徐有功皱紧眉头,“你没在闹?这是凶手的手,不是你想吃鸡爪?”
元理皱眉道,“所以说不对,或者这里……是锋利的转角,但人的骨是不会有转角。不对,就是不对——我再算算!”
元理说完,又要抓走笔,徐有功怕他不舒服,提笔在之前基础上又添了几笔,眼看那宛若鸡爪样,出现棱角分明的“手”?“凶器”?忽然想到什么,徐有功转头去提笔,重新画了一张。
这次,他刻意锋利了棱角,画完后,虽还是鸡爪形,却更有棱有角。
元理飞快点头,“对,这就对了,这样的话,着力点也有了!可我就是觉得奇怪,这样的骨骼人是无法长出来的,而且,这个人力气很大,才能掏心掏肺。”
“如果是能工巧匠,利用铁作出这种套在手上的工具,不就可以?”
“我是想过,可即便这样,力度也不对,常人也接受不了,手指在里面会没的,所以我猜测,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是可以缓和并且加大力气的……只是我想不到,我想不到,我……”
元理再转圈时,徐有功不敢走,也不敢动,好在他转了一会儿又晕了。
徐有功把人抱上床后,回头对着那些数和画,说不清楚是什么思绪,最后,看元理睡着深沉,徐有功看了一眼天,直接去衙门——
听堂审。
发生如此大案,衙门口聚集不少百姓,徐有功站门外,光明正大的听。
在门外听的倒比里面还要灵通。
原来出事的两家人因结亲和送亲缘故,来的都是家中的重要人物,却因东婆扼杀,死绝当场,是以——
被通传来的是全出五服的亲友,走个过场…
“那东婆就不管了?”
“怎么管?死都死完了……东婆犯案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官府要抓早就抓了还等到现在?”
“我倒是觉得是不是官府和东婆勾结呢……”
外面的一句一句,远比屋内关于审讯阴婚,结亲等要更来的瞩目。
徐有功也是早就听闻了阴婚,对里面的审讯没觉出异常,倒是外面说的这些确实值得思考。
里面五服外的亲人此刻哭着提及——
“青天大老爷啊,您看,这个财产到时候怎么分啊?”
徐有功脑子里随之就冒出警示,来了,这才是重点。
当下继承制度,分两种,一是身份继承,二是财产继承。
前者是政治利益和荣誉的转移,后者是经济权利的转移,就转移的方式看,前者不可以分割,后者则可以分割,而就本案而言,身份继承免了,财产继承两边都绝户了,出了五服的大可不必来争,所以县令是一个三字文书就回了,“按《丧葬令》!”跟徐有功想的差不多,所有犯案必有其原理,所求,所要。
若没有事物,那也得是欲望\/。
欲望说穿了无非又围绕着三点——
钱,权,情。
这就需要审案者逐一排除,可此案竟不是财产吗?
如果不是……徐有功还真要好好重新思考了。
“行了,本官看你们也问不出个一二三,叉出去,叉出去!”县令惊堂木后,就要走,徐有功让开路,眼看那群人被叉出去,钱财充公…
县令罢堂,一群人叫嚷着不能这样啊,那么多田产铺面的……一句话,让徐有功再觉出不对,白皮书是阴沟翻船,但也给他打开了一窍,就是对一切都抱有怀疑。
充公之事,有必要再查,如果每个孕妇都是这样充公,那这汝阳县也太多公费,可这么多公费却不见此处多么奢华显贵,连带门头都是破旧失修。
打了个哈欠,徐有功有些熬不住,可又深知线索稍纵即逝,生怕惹眼,徐有功拿出在汝川的面具戴上,悄然来到了县衙后侧,无巧不成书,竟真看到一人在后侧与衙门内的人做交接,那人拿了什么东西转头就关门,剩下的人抱着厚重的包裹一路飞奔,对方熟悉路段,七转八转,徐有功生怕打草惊蛇不敢深跟,但最后还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