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师非圆寂!是被人所害!”
伴随徐有功高呼的同时,早就在火边拎着水桶的元理,把水浇灌在徐有功和古朴大师的身上。
徐有功后侧是大火,身前是烧了少许的古朴大师。
他顾不得身上被烧疼的地方,又赤红眼喊:“古朴大师非自行圆寂!他是被人所害!”
顿了顿,看众人没反应过来时,直接看向之前那位号称舅爷在当官的老大哥——
“还不报官!”
那位大哥好像如梦初醒,转头就去,跑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听话,不过是他一句话,还捣乱了古朴大师的圆寂礼……应该先抓他才对!
可脚下,就是不听使唤的往前跑,因为又想到了——
不管是抓谁!
都得报官!
徐有功这边因为被火烧烫了一些,身上疼的一直倒抽气时,陡然身边多了个清冷的身影。
霄归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拿出烫伤的紫金膏,抓过他的手涂抹。
一阵清凉舒适,伴随着痛意消减,徐有功薄唇动了动,被霄归骅给堵了回去:“专心办案。”
徐有功就抿唇不语,盯着古朴大师。
古朴大事现在元理负责“照料”。
该说不说,对待死者这件事上,元理认真严肃的样子真看不出他的病,反而更像是世家培育出来的贵公子。
徐有功烫伤地方多半都在手上,脸上的要微微弯腰,霄归骅才能擦得到。
好在霄归骅是男人装扮。
周围人虽然都在看着,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等到霄归骅涂完药走入人群到看不见,才有人回过神来——
“不是,这个男人!刚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把古朴大师的圆寂升天仪式给毁了!”
“还不抓了他,还给他涂药?”
“不是,那涂药的谁啊!”
人群说的时候,霄归骅回头,很小一只,却目光阴冷,气场强大,竟是谁都不敢说话。
直到那群早就被惊呆了的大师怒斥起来——
“大!你!你大胆!”
也只这么一句,随着一群大师里走出一名师父,徐有功也走到古朴大师的身边,并继续说道——
“人死后,每一个时间段的尸僵都不同,晚辈初来就看古朴大师有些怪异,本以为是高僧坐化之相,与凡人不同,可当时摸了摸身躯冰冷,体寒彻骨,座下又有水泽,处于这些这个原因,我推测古朴大师是被害,又放入了冰窖中,冷藏后再摆出来姿势……”
说到这时,徐有功已经走到了古朴大师的面前。
古朴大师被放在众人的中间一处黄色袈裟上,仍是盘坐姿势没变,可是就在徐有功蹲下的同时,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尖叫,“你们看!”
伴随尖叫,徐有功面前的古朴大师有两行血泪汩汩流下……
原本,方才就有血泪,但是大火灼烧蒸发后只留下灰污,现下,清晰的两行血泪从古朴大师苍白的脸颊落下,所有人就像是遭到了表情统一的诅咒,睁大眼看着,说不出话。
徐有功是诅咒之外的。
他虽没说话可行动如旧,冷冷环顾四周,似乎无声说着——
谁还有疑问?
良久。
人群中走出一个大师,单手礼佛,“阿弥陀佛……老衲知晓,常人死后眼是不会出血的。”
徐有功亦是行礼,随即颔首道:“不错,人死后,流泪,却不会流血泪……除非死前眼内有血,但想,是因为冰冻的缘故,所以一直没有流出。”
徐有功说的时候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看向那边提着衣衫还在拧水的元理,接着道:“也许,行凶者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一把火烧完了,就一切都了结……”
到此,惊呆了的众人才回过神,纷纷惊呼——
“是血泪!”
“我听说过,死者留血泪代表有不白之冤!”
“大师真是被害的……”
“昨夜雷鸣电闪的莫非是喊冤叫屈?”
“……”
众人反应略迟,好在,是把大师枉死的事摆开。
徐有功见状也松口气,走过去,想细细检查尸体,找出有用信息,不想,他刚蹲下,被人群里冲进来的一名胖师父,大力推开:“大!大胆贼人!你敢如此对待我师兄!”
“师兄!师兄!我的师兄……”
前来的这名大师,徐有功不认得。
可看他趴在古朴大师的身上拼命的摇晃:“师兄!我的师兄你好惨啊,这个贼人,居然敢阻挠师兄你成佛,我,我跟你拼——”
师父没说完,就被徐有功身后的霄归骅惊住。
徐有功捕捉到那丝视线,回头便率先看到——
每根手指上都持着毒虫的霄归骅。
“让开。”
对待非同寻常事,采用非同寻常法。
霄归骅阴冷说完,人群自动退避三舍,但那胖师父却要咬牙说,“老衲才不会向你屈服!”然后,目光一亮,再往后看——
官府来了。
……
“汴州府尹大人到!”
“汴州县尉大人到……”
“……”
好一堆大人称呼中,徐有功也不得不过去。
过去之前,徐有功冷冷道:“若真想让古朴大师沉冤得雪,就别乱动尸体。”
“看好尸体。”
两句话,剩下一句是对霄归骅说的。
说完,徐有功菜转身迎上去那群人,没想到的是胖师父也起来,跟上徐有功——
“你究竟是什么——”
徐有功没理他,径直与来的官差交涉道:“蒲……嵩……徐有功,拜见诸位大人。”
任三年蒲州参军,突换官职,一时还真难以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