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辛苦公公美言。”被称作扶风的青年知趣地拿出一包贿银,道:“里头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载璋国宇内皆可兑现,公公笑纳。”
太后的意思师父明白,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两个人客套了一番,青年才将宫里的大红人送走,回来松了口气,眼见已经快到国师的独院了,四周无人寂寥静穆,他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松,露出了久违的惬意之色,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买着欢快,轻松的步伐迅速走向了南宫的书房。
“师父!”书房的门敲了两下,里面传出南宫捎带慵懒的语调,“进来。”
“她的身体可还好?”南宫站在星罗棋布的星局前面对一张井然有序的星网,枯瘦如干柴的手指于星盘上做一些略微的调动,嘴唇微张向小徒弟问道。
青年恭恭敬敬的先行过了师礼才开口回答:“一切如愿。”
南宫眉目一动,停了举动,负手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和为师卖关子了?我问你好不好?如什么愿?谁的愿?”
扶风张开了嘴,露出一个微微讶异的表情,犹豫道:“师父不知?”
南宫沉默不语,扶风了悟,这是要他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而不是弯弯绕绕地回答问题,都是今天那个太监闹得,折腾一番弄得他脑子都糊涂了。
青年改正错误,端正态度道:“外伤不愈,偶感伤寒,心情郁郁,放任不管还有半年可活。”
“太慢了。”
青年又道:“喝了三天的苦药,本来也快了,但今天被她把药打翻了。”
“师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太后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歌姬,欺君之罪足以论斩了。”
论斩?倘若真的能明着处置,周蕙又怎么会把她送到这儿来呢?歌姬的这个幌子大皇子做的滴水不漏,恐怕就算找到临昭去,都没人敢说她不是叶晓!
南宫摇摇头,他才不会那么傻。局势未明,帝星幽微,后星强盛,他只有两边都不占,独善其身,偶尔不着边际地呼应一下抛过来的橄榄枝,留着人情以后用。
他瞅着青年问道;“你觉得累?”
累?说到扶风心坎里去了,他天性疏狂,哪里常常和宫里那般奸险狡诈之人打过交道,不过是拜师学艺之后耳濡目染才有了历练,但若是天天这样下去,扶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在高深莫测又喜怒无常的师傅面前他是绝对不会直言相告的,否则星月池水够他喝上一壶的。
扶风脑中千回百转只用了一瞬间,便理清了思绪,找到了回答师父问题的正确方式,委委屈屈地说:“徒儿只是担心师父到时候两边都讨不到好处,毕竟人还是在我们这里被医死的,您是大名鼎鼎的巫医之首,您府上医死了人,临昭王一定不会相信,到时候找我们南宫府的麻烦可怎么是好?”
“蜀山路途遥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也不知道能不能到达,就算是到时候真的回到京城了,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一个小小的女子,他,怎么会放在心上?”南宫重读了一个他字,意味深长,料定了奚溯游的秉性完全在他的把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