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深知这场鸿门宴本就是为她而备,此时再追查真凶未免不切实际,其他的组开完了方子便有了高下,只有他们多了一轮试针的环节,自己队伍里的人更不必说,哪有谁会愿意把针借与一个已经定了名次的人自讨苦吃呢?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此时此刻的高风亮节虚伪至极,以至于队伍里面的另外两人都退避三舍,不愿将手里的银针借与他人。
罢了,她蹙了蹙眉,果断道:“不必借了,我退赛就是。”
“好……那就继续……”县令宣布口令,本来官腔严肃的语气中陡然多了几分喜色出来。
“桑大夫,可惜。”身后的男子在她经过时,小声的说了一句,那句像是被风刮过来的细小声音和这个面生的人让她错愕一阵,也没有想到他究竟是谁。
荣五郎和孩子们都担忧地看着她,深怕比赛影响了她的心情,反倒是桑小暖轻轻扬扬地一笑,道:“我们把比赛看完再走吧,我倒是很好奇那笔奖金长得什么样子呢。”
“小暖,你的针怎么会断呢?”他拿过她的包裹,打开针包仔细检查起来,突然惊讶,“这是被人锯断的……!”
“不仅锯断了,而且恐我发觉,还把没有断面的那一边放在了背面。”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县令摆明了整她,来参加比赛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强大的心里建设了,他贪的是钱财,而她要的是名气,不管最后冠军是谁,她蝉联第一的名气都是不可撼动的。
她猛然想起上一轮比赛的名次,元昊不可能害她,第二名刘杞璘这个人一直和县令眉来眼去,刚才还在她的耳边说了那么一句幸灾乐祸的话……
这样想着,桑小暖不免多看了那个身上画了一把青翠的竹子的男人。
半炷香后,整个比赛只剩下了元昊,刘杞璘,葛夜,曲玉安这四个人,县令的声音在幽幽的夜色中高高响起又轻轻放下,四人很快进入到最后的比拼里。
“谢谢你救了人家一命啊。”
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桑小暖蓦地回头,奚溯游那张威严又刻薄的脸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桑小暖:“你还没死啊?”
“乡下女人说话都这么刻薄吗?”他牙尖嘴利的还回去,像一个被谁咬了一口就要加倍咬回去的恶狗。
桑小暖没作声,因为她敏锐的注意到了荣五郎变化的脸色,刚刚与这个刻薄人说话的时候,他虽然只是偷偷地望了一眼,但是现在手指都变得僵硬了,一直靠在荣五郎身边的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要是疑惑,直接光明正大的看,义正言辞的问就好了,他之所以这样偷偷摸摸,还生气,只能说明他怀疑,这人虽然走了,但是他们还在私底下保持着联系。
一股醋香隐隐地飘过来,像是酝酿已久的陈醋。
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在不逾矩的范围内,桑小暖还挺为荣五郎为她吃醋感到窃喜的。
“反正之前救了你,你还赊着我的药钱没给,我就小小的利用你一回。”桑小暖看着台上枯燥无声的比赛,无声地笑了。
“乡下女人无德无才,就是嘴皮子利落点,不怕跟人文盲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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