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点头应下。
郑风弋来荣家做客这一天,家里热闹的像是要过年,荣五郎和桑小暖摆了整整三大盘荤菜,还有三哥素菜一个汤,小顺子不免感叹道:“这哪是朋友的待遇啊,小包子今天可能是给你定亲的日子啊。”
小包子自然是不知道订亲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上可以感觉得到,小顺子现在说的并不是什么得体的话。
“哥哥,这些草药你都认识了吗?”小包子拿起一株枸杞向他问道,小顺子点了点头,“都认识。”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小包子和桑小暖从小学习辨识药草,可是论起悟性总是不如他,顿时有三分气馁。
“你天资差些,但是只要好好修习将来不会不及我的,想学什么我自会教你。”小顺子和蔼地笑笑,完全把兄弟的怨气包容进他好似无边框光的胸怀里。
他听了这些‘大实话’也没有生气,倒是很受用,只道:“沈院长的书法很是飘逸,我甚是喜欢。”
说完,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小顺子不禁抬头瞧他,果然收到了迷弟一般盲目崇拜的眼神,若换了旁人或许就心软答应了,但小顺子最是识时务,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极是淡定道:“你自己去求他教你呗!”
荣五郎去外面接郑风弋了,桑小暖想着今天的日头很大,便一早就把被子晾晒了出去,此时无事刚好去拿棍子敲一敲上面的浮灰。
打被子的时候好好的飘出了成滚的浮灰,桑小暖顿时有些傻眼,寒冬腊月不过月余没有晾晒,怎得竟有这样大的灰尘呢?用手一摸,里面成堆成堆的棉絮纠结成团,明明是个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样子。
她顿时知晓了是怎么回事,眼神狠狠地剜了隔壁的张大娘家一眼,她今年已经是快要七十岁的人了,怎得心眼如此狭小,张家的媳妇吃了她的方子还是没能成功成孕,便责怪她医术不精,桑小暖也是缺了个心眼才会没有想到,就凭张家大娘家里的那个傻子,时不时就要发作,疯起来连自己都咬,论谁也不愿给他生儿育女吧?
只是这张家娘子也是一个聪明的人,不会明面上和婆婆作对,便暗地里吃着避子的药。都是女人,桑小暖自然能够体谅,对张大娘只说:医术不精,另请高明。
桑小暖打算不惊动旁人的把棉絮被套换回来,毕竟被子上也没有指名道姓地写她桑小暖的名字,与其有时间扯一些鸡毛蒜皮,还不如坐家里喝一杯清茶,看一会儿医书。
天不遂人愿,她捂着鼻子换被子换到一半,不止是哪一阵怪风刮过,张大娘竟突然拄着拐棍凶神恶煞地来了,张口就是:“五郎媳妇,你干啥呢!?”
桑小暖急中生智:“瞧您这被子,棉花都塞在一起了,我给您弄出来掸掸灰。”
“你可别是搞错了吧,年轻人眼睛还不好使,这两床被子被你弄混了。”张大娘强行想要把被子夺回去,桑小暖也不放手,“大娘上了年纪一时老眼昏花也就罢了,既然晚辈都不计较得失了,您为何还要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