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起来,整个县城除了那个陈财主之外还有谁人可以有重金买鹿,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许久不见的管梓玉,或许此人可以一试。
现实与臆想的落差就在于,现实是用金钱和地位垒起来的铜墙铁壁似的阶级地位,而臆想只是人的思想空间里不费力气的天马行空,当她被孙家拒之门外的时候,她才深深的意识到,原来管梓玉不主动来找她,他们之间甚至连朋友之间简单的相约都做不到。
“管家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见见你们家少爷,他不会怪你的。”桑小暖恳求道,管事干脆直接说道:“这位姑娘,你说你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可是你连他定亲之后去了京里求学都不知道,可见也不是多熟悉的朋友吧?”
“我们少爷早就不在府里了,还请您回去吧。”说罢,管事的把门轻轻地关上了,桑小暖这一次再也没有要继续敲门的意思了,正如管家所说,连订亲和求学,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如何能算的上孙家公子的正经朋友呢?
第二天一早,桑小暖便向原来认识的那个衙差租了个位置,把小鹿拴在树上,等着可遇不可求的买主,小县城里有的是没有见过只听说过鹿的样子的人,所以除了买家,来这里相看小鹿的人倒是不少。
桑小暖顿时心生一计,第一天空手而归,第二天便叫上了荣五郎和小包子一块儿牵着小鹿上街。小包子稳稳地坐在上面,小鹿安安静静地看起来温驯极了。
人群聚集了男女老少之后,桑小暖便开始叫卖:“五文钱上来骑一次,走二十步,若是想要与小鹿一同作画像留念,多加二十文钱。这多加的二十文钱主要是用来弥补时间上的损失,毕竟作画不像拍照留念,太费时间了。
这个法子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的人来,有只求可以‘一探究竟’的好奇人士,也有想要吟诗作画的风雅之人,不过一会儿便把荷包赚的盆满钵满。
桑小暖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鹿的额头,鹿儿温柔的舔舐着桑小暖的手心,她不禁感叹,小动物的单纯真的是与生俱来的,那么一瞬间桑小暖突然不想把这只鹿卖出去了,就这样盈利赚钱虽然利润微薄,但至少不会良心有愧。
热闹的景象吸引来了顾客自然也吸引了不少闲杂人等,李捕头巡街之时看见已经死去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那人笑语嫣然牵着一头好看的黄色小鹿,除了与那日的脸色不同,他敢肯定就是桑小暖本人。
“看来我们都被她给骗了啊。”李捕头握紧了拳头,带领一众捕快赶回县衙,他当即遣散众人向县官说明了情况。
县太爷气的一巴掌拍向座椅,道:“岂有此理,竟敢愚弄朝廷命官,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他满屋子乱转,心里想着要怎么惩罚一下这个无良刁民,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就只能暗地里使教训。县太爷对李捕头道:“你晚上去把她给我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只留一条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