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渐渐冰凉的身体,确认其死透了,才用镰刀和石头翘掉了野猪长长的獠牙,扔在一旁。
那残忍的手法,配着野猪牙齿被弄掉时候嘎嘣脆的音效,即使是作为始作俑者,桑小暖也听的心惊肉跳。
他丢掉了牙齿,又来给桑小暖包扎,手臂上一片殷红,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伤口还没有适应,就像手指被刀子割伤了以后也有一定的反应时间一样,现在擦伤处的血液濡湿了外衣,要包扎只能把衣服先脱了。
桑小暖无奈,只能扯掉了一半的衣服,露出手臂给荣五郎看,但他只是皱着眉头,迟疑着迟迟不动手,惹人干着急,“你到底会不会包扎?”
他颇为为难的说:“你的胳膊上掉了一块皮,要先用酒精消毒,会很疼的,你若是忍不住可以用手拽住我。”
“没关系的,我不怕疼,我要是把你给抓伤了,那谁给我们把野猪背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好歹是人的皮肉,**辣的酒精泼上去怎会没事,桑小暖像吞了一大口芥末,痛意直达神经,嗓子也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有苦难言,只有颤抖的身体暴露出了她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荣五郎哪里敢耽搁,消完了毒,马上就用纱布缠好,最后打了一个死结在上面,桑小暖笑道:“你这包扎的技术日后我可要好好的教教你,以后受伤的时候不至于包扎成这个样子,难看极了,也不好解开。”
“我不会绑你们绑的那种结扣。”有一瞬间,荣五郎是为他笨手笨脚的样子自卑的。
桑小暖安慰他道:“一开始我也不会,后来学着学着就会了,我们可以慢慢互相学习,反正——有很长的时间。”
他低着头,冷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吾妻,小暖。
这次上山,伤的不是脚而是胳膊,所以她也可以帮着荣五郎一起搬,只是荣五郎说这也猪身上一股野生之味,怎么也不肯让她动手,她只得拿上两人的东西,屁颠儿地跟在后头。
好事不出门,祸事传千里,偏偏世间万事又是福与祸紧紧相连的,夫妻两人虽然打到了野猪,但小村子里的人哪见过这阵仗,荣五郎搬着肥壮的死猪,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一路走来滴了一路的血,纵使他们有心低调走了人少的山间小路,还是被住在山边的有心村民看到了。
一时间,荣五郎从山上捕获野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赞叹的,眼红的,还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比比皆是,消息最后也总算是传到了桑、荣两家的耳朵里。
头一次,两家人一块儿找上门来,荣老奶奶说:这猪肘子,至少分两只给她,还要是后座肉,以弥补娶桑小暖的时候,家里损失的那两匹狼。
陈氏说:老头子要吃猪肉补补,得有肥有瘦,还要一大块排骨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