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五郎和她都不在家,小包子在家里把门锁的紧紧的,无论这三人在门外怎样叫嚣,他都不动一丝一毫,陈氏气的砸门,桑小泰和桑小月为她搬来石头,桑小暖见门上已经被砸出了几个坑洼,再这么砸下去恐怕真的会把门砸坏,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陈姨娘茅草屋送与你,我们一家三口搬回来住,你可是主动要求跟我们交易的,怎么现在又想要反悔吗?”她推开人群,将自己暴露在了三人面前,陈氏情绪激动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似的,“你把我的地契还给我,桑小暖,你这个没娘养的东西,敢骗老娘!”
根本没有人拉架,陈氏就这样冲上来,一把拽住了桑小暖的衣领,把她整个身子往前拽的一踉跄,桑小暖挣脱不开,桑小泰和桑小月也上来帮助陈氏把她按住,道:“娘,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她,不长长记性总知道耍心眼。”
桑小泰拉住陈氏,要亲自动手,顿时拉开了拳打脚踢的阵仗,旁观的人还没弄清这是什么状况,从门前骂街到公然殴打,有孔武有力的人赶紧上前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四个人,大声道:“你们三个人欺负一个人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桑小泰看着壮,其实也就是个饭囊草包,一遇上动真格的马上就不行了,四个人被成功拉开,桑小暖这才有机会看到这位拉架的壮士,本以为是个中年庄稼汉什么的,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才十**岁的样子,竟是个年轻的汉子。
“有什么事情理不清,就去村长那里说去。”年轻人不多做纠缠,人群中一中年妇人朝他招了招手,他便撇下众人回去了,母子两人慢慢地离开了人群。
有了这喘息的机会,桑小暖赶紧站上了一块大石头,提高了自己的高度后对众人道:“相必大家还都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吧,我是桑家的外嫁女——桑小暖,但是这房契上写的却是我娘亲的名字。”
“怪哉,老桑的房子为何不写老桑的名字?”
“这位老先生不必疑惑,地契上白纸黑字写的东西我不会也不敢作假,但若只是写着我娘亲的名字,这房产我不要也就罢了,但你们看这地契上写着的是什么?”
有人好奇地往前凑,桑小暖干脆大声念了出来:“倘若原屋主离世,此房屋中居住二人搬离,土地由原屋主亲女继承。”
众人都是不敢相信的摸样,原来爱之深,则为其计深远,不止是写在春秋上的故事,也能发生在普普通通的母亲身上,正如第一次桑小暖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大家都为桑小暖母亲的作为吃了一惊。
继母跑上去扯住桑小暖,想要从她的手上夺过地契撕掉,她高高的举着,人差点被陈氏扯摔跤,荣五郎及时赶到,推开陈氏把地契多了过来,桑小暖顿时如释重负,从石头上滑坐了下来。
荣五
郎汗流浃背,后面的衣服全然被汗水打湿,看见了人群,便一路疾奔过来,还好及时赶到没有让桑小暖受伤。
“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地契已经交给村长过户了,这间房子现在属于我们的私有财产,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和我们去见官,当面说清楚,”荣五郎高高举起地契,一米八几的个子完全藐视陈氏。
桑小月害怕的拽了拽陈氏的衣服,道:“娘,要不我们走吧。”陈氏有几分迟疑,又听桑小泰道:“娘,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回去把爹送过来要房子,看在爹的面子上,她总不能把我们赶出去。”
“桑小暖,我们今天且放过你,日后找你算账的日子多的是!”陈氏还是不甘心,恶狠狠地赌咒发誓,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悔改盛气凌人,桑小暖向人群眺望了一眼,计上心来。
“诸位,我知道,二娘以前在家的时候没有少占过你们的便宜,我作为晚辈既然回来了就决定替长辈偿还一二。”本来要散场的人听见这话,马上又停止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等着桑小暖的下文。
“张大娘和牛婶子,你们是我们的老邻居了,张大娘家里儿子的媳妇总是保不住胎,又没钱看大夫,只能找一些也房子看病。”桑小暖又看向牛婶道:“牛婶家的两个孩子,又岂是小女孩儿体弱多病,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寒气。”
“从前,二娘总是爱从你们的地里,门上占点儿小便宜,我多少受她养育,略通医术,今后大家有什么小病小痛都可以来找我,保证给乡亲们最优惠的价格。”桑小暖借机宣传了一波,村民们想起陈氏之前在村子里的泼妇行径,顿时,反感至极。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男女老手众口一词的攻击陈氏,饶是陈氏的脸皮再厚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的唾沫星子,终于颜面无存地离开了。
“桑小暖,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陈氏他们走后,果然有人站出来质疑,事实证明一切,桑小暖并于与他们多说,只是让张大娘家里的媳妇前来一看。
张大娘一听,乐坏了,马上回家去把媳妇请了来,在院子里坐下,桑小暖望闻问切无比认真,张家娘子的病也不难,之所以生产不易是因为身体虚弱,又缺乏运动,整个人如同弱柳扶风,就算是怀上了孩子也很难生出来。
桑小暖收了手道:“这位娘子身体本来就虚弱,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那些未经认证……大夫不承认的土方子就别再用了,我开些活血的药物,调理好经期,你们多为她准备滋补的东西,少许运动,便可根治。”
“如此甚好,甚好啊。”张大娘高兴的嘴都合不拢,“我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就是治不好了呢!”此话一出,那娘子的脸色跟着变了变。女子在这吃人的古代,在夫家的眼里就像是生育的工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