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
无名和道人本是一体,一方灵力的过度消耗将会对另外一方产生影响。
原本盘腿坐在古松下的无名先是神色一变,紧接着只感觉胸口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
“怎么回事?”囚牛忙上前扶住几乎要晕倒过去的无名。
“脸谱道人他……他一定在做些什么……但是他能做些什么呢?”无名断断续续答道,他捂着胸口往后移了移,将自己有些虚弱的身体倚靠在粗壮的树底。
“先不管他,你是哪里疼?胸口吗?”囚牛焦急地看向无名。
无名点点头,没有说话。
见无名点头,囚牛便当做默许了,也没想太多便三两下解开了无名的衣服。
无名表情变了变,低声冷哼了一声。
“你能不能有一点呵护自己金贵身体的自觉啊?”囚牛也顾不得无名微微有些变化的眼神,毕竟生死关头,何况两个大男人羞羞涩涩成何体统?
扯开灰色衣袍后,囚牛率先看得到是他布满裂痕的胸口,中间不是血肉模糊,而是布满了灰青色的粉末,如同打碎的石头一般。
“你的伤口……”囚牛愣了愣,虽说之前就知道无名在时空隧道中时胸口变成了青铜器裂开的模样,可如今再一次看到还是微微有些惊讶,何况这个裂缝越来越大了。
给人一种他随时有可能会碎开的错觉。
“我其实……咳咳……”无名断断续续开口:“我在想我是不是个青铜器……的器物妖怪……但是查……查不出来……”
“你明明可以不用找自己的记忆啊?”囚牛一边给无名灌输灵力,一边含着怒气道。
“记忆有那么重要吗?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好吗?”囚牛越说越来气,越想越无奈。
他和无名相处几百年,几百年的时间无名都在收集善念,不停地行走于世间。
按照现在的说法而言,囚牛感觉无名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行走机器。
他一边传输灵力一边抱怨,无名倒也是心大,真的如同石头做的一般一点也没有抱怨和眼神变化。
反而很平静地看着囚牛。
好在囚牛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表情,冷静淡然,即使是天掉下来也不过是眨眨眼睛惊讶片刻的事情。
“谢谢……”
陷入沉思的囚牛被一声低沉的声音拉出,他愣了愣,习惯性反问道:“啊?”
无名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再度开口道:“谢谢你……”
老天,他居然主动说谢谢了,囚牛一时之间有些感动,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头,温柔笑道:“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客气什么。”
靠在树下的无名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囚牛,一双琥珀色丹凤眼眼仿佛要将他看通身穿一般。
“我不许你死……”
“啊?”囚牛这一次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什么?”
无名抿了抿唇,淡淡开口道:“我看到了一部分过去,我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说我是不是……本来就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