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喝得不省人事的林厌在房间里安静的睡着,滴酒未沾的两位alpha却仿佛大醉了一场,用言语为刃,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会儿气喘吁吁的站在天台上,又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也不知是谁先冷静了下来,搓掉脸上风干了的泪痕;也不知是谁先平复了呼吸,用力按着疼痛不堪的胸口。浓密的黑幕落在两人之间,只留下一个勉强可辨的、模糊的轮廓,将所有不堪与狼狈掩盖了去,却不能修饰心中的痛惜与悔恨。
直到次日的朝阳在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晨曦将天空染成鱼肚白,他们终于收拾好了所有的失态,唯剩下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种,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迟纵是第一个推开天台大门的人,埋入楼梯间的那一瞬,暖气的热风迎面扑来,仿佛是重返人间的信号,他早被冻僵的手脚哆嗦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林溪月在他后面咳嗽了两下,脑袋昏昏沉沉的,经历过巨大起伏的情绪现已平息,像是海啸之后的沙滩,将那些平日里深藏海底的东西一股脑的翻了上来,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满目狼藉。
两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在林厌紧闭的房门前滞留了片刻,然后难得有默契的分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门板合上的声音,走廊再次恢复了寂静。
林厌的生活向来规律,哪怕是宿醉,也不过比平时晚起了两个小时,睁眼时因为窗帘被人细心拉好的关系,倒也没觉得阳光有多么刺眼;倒是大脑还有些昏沉,一时半会儿躺着不想动。
后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这会儿闷了一夜,混着烟酒的味道,让林厌直皱眉。他有些无法忍耐的爬下床,落地时发现脚还有点发软,只好一路扶着东西,缓缓挪到了浴室里。
直到他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从头浇下的时候,昨晚的记忆也才断断续续的重现在脑海里……好像是他去洗手间清醒一下的时候,被一对随地大小便的ao骚扰了,后来差点打起来……接着那两个混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从天而降的帮了他一把。
这种仿佛“救驾”的剧情让林厌平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挤了点儿沐浴露抹在身上……至于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有点记不清了,就记得迟纵好像很生气,林溪月先把他带出了洗手间……然后好像还说了一些话?
算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林厌如此想着,伸手将花洒拿下来,将身上的泡沫冲刷干净。
洗漱一番后,果然精神了许多,林厌一出浴室,就听见了一阵手机铃声,发现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可怜的手机一宿没有充电,又因为主人洗澡响了近二十分钟没人接,这会儿林厌刚点亮屏幕,就看见电池的标志闪烁了一下,奄奄一息的宣告阵亡。
“……”
等充好电再次开机又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在这期间未接来电又多了几个,全是魏鹤轩打来的……昨天自己被林溪月和迟纵接回来后,还没跟对方联系过。林厌回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林哥你没事吧林哥!我昨晚也喝懵了到后来直接断片了……哎这事是我的不对,把你带过去了又没看住,还好你弟和那个迟总赶过来了……说起来他俩很熟吗?”
前几句林厌听着还挺感动的,结果最后一句加上便又成了八卦,差点给他气笑了:“放心,我没事,这会儿好得很……不过你怎么知道迟纵电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魏鹤轩松了口气,“昨天你把手机落在吧台上了,他正好打电话进来,我那时真喝不下了,就给你接了……不过迟总对你可是真爱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开
车来,你真不考虑一下?”
“……你真是少说两句能死对吧。”林厌深吸一口气,“行了不跟你说了,饿了一宿我要下楼吃饭……还有昨晚的事不怪你,有机会再带我开开眼。”
说完他就撂了电话,留下魏鹤轩呆若木鸡的听着忙音,片刻后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下。
“他妈的我没听错吧……林哥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
他揉着被拍疼了的脸,喃喃道:“……难道我们昨晚喝得酒是假的?”
……
另一边,林厌并没注意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和他一直以来所维持的形象犯冲,但他的确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或许是不自觉压抑了太久,第一次放飞自我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尽管也遇到了一些随机性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林厌想继续体验。
先前枯竭的灵感已经被重新注满,甚至都有些溢出来……林厌心情不错的走下楼去,窗外阳光不错,他打算吃完饭后去画室里待上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作品。
结果一下楼,就看见两个在这个点本应早就出门的人坐在客厅里,一左一右霸占了长沙发的一角,分别抱着手机和电脑,面容严肃,连带着气氛都有些冷凝。
林溪月昨天吹了一宿的冷风,回去之后又只睡了几个小时,还噩梦连连,这会儿脸色憔悴的像个死人——正好今天是约了去医院拆石膏的日子,顺便做最后一次检查,所以他提前调整了事情的安排,算是小小喘息一下。
相较于他,迟纵也好不到哪去,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嘴角了,好在今天没什么重要会议,他干脆就选择在家办公,正在游览下属发来的邮件。
“中午好,哥哥。”林溪月先注意到从楼上下来的兄长,哑着嗓子打了声招呼。林厌点了点头,突然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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