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记重锤落在头顶,敲地迟纵肝胆俱颤、魂不附体,五脏六腑都隐隐生痛……
这些年来,他避恐不及的、刻意忽视的……那些他曾经年少轻狂犯下的过错,都在此时化作利刃,越过漫长的时光,数罪并罚,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
迟纵咬牙受着,艰难的将所有血泪咬着牙吞进肚子里……他已经不敢去想当时的林厌,有多么的难过。
那个孩子……那个对于当时的迟纵而言,沉重到无法背负的孩子,是林厌心狠手辣的替他做出了选择……虽然嘴上抱怨着……其实当时的自己……心里或许有那么稍微,松一口气吧?在他醉生梦死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人负着一身枷锁挣扎的冲破了牢笼,背着画具远离所有红尘硝烟,来到山清水秀的穷苦村落……却也没有真正忘记那个小小的生命,尽管他甚至不曾来过。
可他,可当时义正言辞把所有过错推卸到林厌身上的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迟纵想到这里,再也无言待在林厌面前,他跌跌撞撞的推开椅子,仿佛被什么追赶着一般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包厢。
他要去做点什么……迟纵如此想着,困倦不堪的大脑似乎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脚步开始发飘,他踉跄了一下,差点绊倒,被赶来的司机扶住。
“少、少爷,您怎么了?”对方吓得要命,眼看着迟纵有些虚脱的身体不停往地上滑,连忙叫了其他人来帮忙。
“……学园岛……”充血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迟纵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死死抓着司机的衣袖:“我要……回去……”
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回到,他的罪孽中去。
他不想再逃了。
……
“这……这迟少爷,是什么毛病……”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魏鹤轩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惊魂未定的看了眼林厌:“我……我是又说错话了吗?”
后者十分淡定的舀了勺鸡汤,今天烟抽多了,他嗓子里不太舒服,清淡带着些许药材苦涩的鸡汤化作一股暖流落入胃里,林厌轻描淡写的开口:“间歇性狂犬病,别在意。”
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离开的,对于林厌来说,少了个跟屁虫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烦躁了一天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他胃口大开的喝完了一碗汤,又多吃了几口菜。
反倒是魏鹤轩在自觉气氛不对后收敛了许多,以至于下半顿饭吃的异常沉默,大多只有筷子磕碰碗沿发出的声音,混着林溪月优雅的寒暄,完全没有了先前热闹的气氛。
等终于熬到结束,魏鹤轩抢着买了单,脚底抹油的跑了,留下林厌和林溪月二人。他们一出饭店,林溪月便眼尖的发现车子少了一辆,抿了抿唇。
下一秒,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兄长,语调微扬:“哥哥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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