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福至心灵,指着屋子上道:“娭毑,雪这般厚重,又下个不停,你们这屋顶上的雪,打算要清理吗?”
白发老媪看了,叹气道:“早间便和老头子说过清理,他没当回事,只冒雪去山中砍柴去了,等晚间归来时,我再催他清理罢!”
夜无眠笑道:“不须等他回来了,此事便交由我了。”
“你?”白发老媪看着夜无眠娇小的身板,有些迟疑,“小妹坨,莫逞强,这屋顶的雪,少说也约摸有几百千把斤重了,你清理得来吗?”
又指了指另一座小茅草屋,脸上愁苦:“那座屋也是我家的。这娃的爹娘去世得早,本是给他们的新房,现在只得空置了下来……”说着,睹物思人,老眼中流出几行浊泪。
夜无眠无言,矗立良久,才躬身道:“小妹子行走江湖,也有几分本事,两个屋顶上的雪,弹指可清,娭毑可先步出屋檐,在外一观,且看我为你分忧。”
白发老媪匆匆收拾了碗筷,抱着幼儿,将信将疑,出得屋来,还是劝道:“小妹坨,你身单力薄,两个屋顶,你要清到几时?还是等我家老头子回来,再去清理罢。”
夜无眠笑了笑,道:“娭毑,看好了。”
一拍腰间,真气激荡,松纹剑长鸣而出,夜无眠一把抓住,只身飞起,平行舞出一招“阴阳割昏晓”,分出两道剑光。
虚的剑光托入屋顶雪底,好生兜住了;实的剑光剑气扑扑,把那雪,整整齐齐,分割成方方块块。
数十个雪块似切糕一般,沿着虚的剑光,斜斜地滑将下来,掉落地面,各自分崩离析。
再往屋顶看去时,雪只剩了薄薄的一层,原本被压弯的房梁,一时都直了。
白发老媪看得呆住,抱着幼儿,嘴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幼儿在襁褓之中,看着夜无眠,舞着小肥胳膊,兴奋地呀呀叫着,不知说些什么语言。
夜无眠故技重施,又把另一座屋顶的雪,给如是这般清理了下来。
落雪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一剑“横看成岭侧成峰”,分出四十九道剑影,一道一道,各托着一些积雪,都往远处趁去。
门前的雪障一时清理干净,开阔起来。
夜无眠笑着,归剑入鞘。
大黄狗“汪汪”朝他吠了两声,狗脸上甚是愤怒,很不友善。
夜无眠看时,原来是刚才自己这一番动作,把它的狗碗,掀得不知去处了。
“你一逞强,我就丢了饭碗。”大黄狗的叫声中,似是如此说。
夜无眠哈哈一笑,眼甚迅疾,在不远处的一堆雪中,看到发亮的狗碗,拿了回来摆上。
白发老媪又添来一些剩饭剩菜。
大黄狗重新有饭吃,这才龇着牙齿,摇着尾巴,欢快地喷出鼻间热气,来蹭夜无眠的膝盖。
“嘬,嘬。”夜无眠逗了两下大黄狗,笑道,“你的饭碗保住了。”
白发老媪几欲给夜无眠跪下,夜无眠忙将她扶住,听得她激动的话语,忙解释道:“娭毑,我不是神仙哩,我只是会点武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