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机会,我做不到说服自己放弃。”
赵学尔太过于执着于李复书对她的承诺,无论柳弗思怎么劝,她都不愿意放弃成为李复书的太子妃。
吴自远虽然一开始不同意李复书娶赵学尔为太子妃,可既然圣旨都已经下了,他自然也不敢再显露出半分不满,在赵学尔面紧守礼仪,毕恭毕敬。
只是他心中却仍是担忧,赵学尔这样的人做太子妃,也不知是福是祸。
赵学尔都二十四了,赵同夫妇自然早就给她备好了嫁妆。
所以现下赵府人来车往的,是在给这些嫁妆打包装箱,然后运到停在码头的官船上。
至于赵学尔自己,倒没有什么可忙的。
吴自远是李复书派来迎亲的,主要任务便是护送赵学尔安全抵达京都,因此这三日他都没有打算出门,一直密切关注着求安居的动向,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赵学尔见吴自远闲得无聊,便邀他下棋排遣时间,同时也打听些京都的事情。
吴自远与赵学尔好歹一起共患难过,便不吝啬地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赵学尔。
“太子膝下只有皇长孙一个孩子,是先太子妃所出,才刚六岁。”
“先太子妃生皇长孙的时候难产逝世,皇长孙现在是姜良娣代为照顾,姜良娣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姜以忠。”
“我从京都出发的时候,太子还只有一位良娣和几位低位嫔妃,不过等我们回京都的时候,恐怕就会多一位太子良娣了。”
“我临走的时候,皇上已经下旨为太子聘了朱相的女儿为良娣。”
吴自远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赵学尔一眼。
朱倩是因为赵学尔才从太子妃变为良娣的,还没去京都就树了这么一个大敌,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应对。
赵学尔点了点头,真心道:“谢谢。”
这些信息对她都很有用,可见吴自远确实是在真心帮她。
尽管这些事情她无力改变,但吴自远身为太子近臣,能得到他的帮助,总归是一件好事。
吴自远摆了摆手,笑道:“这些事情赵女公子去了京都自会知晓,只希望多我多嘴多舌没有平添赵女公子的烦恼就好。”
吴自远自是在说客气话,他是李复书的亲近之人,有他提点赵学尔,她不知道可以省掉多少麻烦。
“不会。”赵学尔与熟人不爱说客气话,既然吴自远是真心帮她,便自觉与他也算是熟人了,直接这么回他。
吴自远先是一愣,而后才明白赵学尔是在回他方才的客套话,若是别人肯定要客气地说他帮了大忙,然后再引申一下别的话题。
赵学尔却这么简单地结束了谈话,让他就算想再说点什么,也无从说起了。
吴自远笑道:“以前在萦州的时候,倒没发现赵女公子这么直率。”
赵学尔道:“以前与你又不熟。”
吴自远再次被噎住,好吧,他再次确认,赵学尔这个人实在是不适合聊天。
既然如此,那就不聊天吧,专心下棋就好。
两个人又下了一刻钟,赵学尔食指敲了敲棋盘:“你平日里就是这么下棋的?”
吴自远“啊”了一声,看了眼棋盘上的战况,声音略微夸张:“赵女公子棋艺了得,我甘拜下风。”
赵学尔看了他一眼,鄙视道:“我终于知道在萦州的时候,太子为什么总要找我下棋了。因为跟你下棋太无聊了。无论怎么下,你都要输,一点竞技精神都没有,下棋还有什么意思?”
吴自远故意输棋被赵学尔看穿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谁说没意思呢,输棋若是想要输得漂亮,可不容易。今天被赵女公子发现了,说明我棋力不够,还要多下功夫啊。”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赵学尔的嫁妆等一应事物都已经装了船。
这一日,赵学尔与迎亲的队伍就要启程去京都了,她带着赵学时和赵学玉两兄弟,还有如鱼和不为两个丫头在码头与父母亲友道别。
赵学时和赵学玉是去给她送嫁的,如鱼和不为是她的陪嫁。
赵学尔先是拜别了父母,然后与柳弗思道:“你真的不随我一道去京都吗?柳尚书去了京都,我也走了,你一个人留在承州还有什么乐趣?”
柳弗愠给赵学尔的信中,还让赵学尔帮忙劝劝柳弗思,让她务必尽快搬来京都与他团聚,最好是这次能够随太子妃的迎亲队伍直接进京。
柳弗愠并非不知道柳弗思生性洒脱,不爱束缚。
但他就柳弗思这么一个亲人,偏生她老大年纪了还不成亲,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承州,他实在不能放心。
柳弗思道:“留在承州有什么不好?这里人人都叫我‘柳大将军’,而不是‘柳女公子’。不像在京都,即使他们畏惧我,也只当我是攀附哥哥的工具人。”
“在京都不过几日,就已经见了不少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了,时常还要担心说错话给哥哥招来麻烦,哪里有承州这么自在快活。”
赵学尔道:“承州这块地方纵然是好,但终究有限,不是吗?”
柳弗思笑道:“我不像你,似乎多大的天地都不够你施展。我只要自由自在,快活无忧,就够了。”
赵学尔知道,柳弗思是不肯与她一起去京都了。
她们两个人从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这十六年来,不说朝夕相处,但若问她们最信任的和最能依赖的人是谁,她们都会说对方的名字。
她们最信任的和最能依赖的人,不是她们的父母兄弟,而是她们自小的玩伴。
就像二擒盛金的时候,赵同不愿意相信赵学尔的计策,柳弗思却二话不说,直接依计行事。
可惜她们志向不同,两个人终究要各奔东西,自此一别,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也许柳弗思说的是对的,若是强求要在一起,倒不如各自自在。
赵学尔与柳弗思作别后,便准备要上船了,却看见另一边,不为正依依不舍地在与江学文道别。
不知道江学文是特意来送不为的,还是只是作为柳弗思的护卫来的。
总之不为哭得稀里哗啦,拉着江学文的袖子嘱咐他以后一定要给她写信。
赵学尔和柳弗思本来正为离别伤感,可看见不为那哭得十分凄惨的模样,却都“噗嗤”笑了起来。
柳弗思打趣不为:“既然舍不得,就不要去京都了,留在承州,师傅养得起你。”
不为心中难过,却还是先忍不住反驳柳弗思:“柳大将军才不是我师傅呢,我师傅是江护卫~嘤嘤~”
而后才十分认真地考虑了柳弗思的意见,并且顶顶认真地回答了她:“虽然我舍不得江护卫~嘤嘤~可是我更舍不得女公子~嘤嘤~柳大将军你可一定要督促江护卫给我写信啊~嘤嘤~”
不为那为难的模样,再一次把众人逗笑。
柳弗思学不为哭道:“不为都不记得给为师写信~嘤嘤~还让为师帮你看着江护卫~嘤嘤~为师真是太难过了~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