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但凡遇到难处,就这样威胁人,每次都十分奏效。
谁知今天薛毅竟然不为所动:“女公子,今天实在不能让您出求安居,请您回去!”
平日里很好说话的薛毅,今天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不为十分气愤,拔剑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却听见赵学尔对薛毅道:“跟我走,保你们性命无虞。”
什么?
赵学尔不但要出去,还让薛毅跟着一起走?
薛毅是赵同派来看守赵学尔的人,怎么可能跟着她一起走呢?
不但薛毅一副受惊的表情,连不为也风中凌乱了,他们都不知道赵学尔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吗?
薛毅道:“女公子,我实在不能……”
赵学尔又道:“不但性命无忧,还能立功,将来就是父亲也要高看你一眼。”
不待薛毅拒绝,赵学尔继续道:“你可想好了,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是要双赢,还是要多一个我这样的敌人,你自己决定。”
薛毅面露难色。
他是赵府的守卫头领,向来听赵同之命行事。
但此时在赵学尔的注视下,那种强烈的压迫感,竟然比赵同更甚。
赵学尔的行事风格,他不说见识过,也早就听闻过。像他这样的人,赵学尔若是要把他怎么样,只怕不废吹灰之力。
至于赵学尔许诺的好处,不看别人,只看卫亦君就知道了。
卫亦君虽然有柳弗愠的推荐,但他只不过是个读了些书的穷小子,既无家财,又没什么背景,便只能从录事干起。
卫亦君刚到州府任职的时候,对薛毅这个赵府的护卫头领都要客客气气的。
就因为会巴结赵学尔,便从此平步青云,官至承州司马,成为刺史之副。
薛毅不知道卫亦君本来就是赵学尔的人,只知道他常来拜访赵学尔,便以为他之所以仕途顺遂,都是因为有赵学尔的帮忙。
当然他的这种猜想其实也无甚大错,卫亦君之所以能成为承州司马,除了他自己的努力,确实有不少赵学尔的功劳。
虽然只是一瞬间,薛毅已经在心中权衡利弊,终究还是答应了赵学尔。
夜色中,赵学尔与不为在薛毅等几个护卫的掩护下,翻墙出了赵府。
不为仍是不敢相信,薛毅竟然真的就这样带着人跟她们走了?
她本来就崇拜赵学尔,此刻更是觉得自家女公子无所不能。
几句话就把看守她的人,变成了保护她的人,不但不必动手,还多了几个帮手,实在是高啊。
赵学尔却是早有打算,她要去萦州,那可是朔方的地界,如今南唐与朔方关系紧张,路上肯定不太平。
不为虽然有些功夫,但赵学尔还是担心她们不能应付路上的突发情况,现在有了这些护卫随行,她就不必担心路上的安危了。
赵学尔出了赵府以后,没有急着出城,而是先去了卫府找卫亦君。
未免人多眼杂,赵学尔和其他人在外面等候,薛毅潜进去找卫亦君。
卫亦君原本正在睡觉,一听说赵学尔在外面等他,不多时就收拾好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他和薛毅手里还牵了好几匹马。
未免惊动赵同,赵学尔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骑马。
卫亦君身为承州司马,是刺史之佐,掌州府纲纪众务,有他在,他们很顺利地出了城。
城外月色朦胧,路上悄无一人,赵学尔一行人纵马疾驰,向着萦州的方向飞奔而去。
路上赵学尔与不为共乘一骑,不为道:“女公子,我们不去找柳大将军吗?”
“柳大将军官职高,武功又好,有她陪您去萦州,你们文争武斗,双管齐下,肯定能把太子救回来。”
卫亦君也道:“是啊,若是柳大将军救出了太子,那些说柳大将军招惹天罚,导致太子被劫持的谣言也能不攻自破了。”
赵学尔却道:“弗思不能去。”
“柳府常驻边关,手握重兵,柳弗愠刚从朔方回来,边关就出了事。”
“紧接着费威又劫持了太子,此时若是弗思再出现在萦州,只怕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对他们不利。”
其实自从有传言说柳弗思不仁导致费宽谋反、李复书被劫持的消息传出来,赵学尔便担心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柳弗愠。
毕竟费宽谋反的原因一直没有查出来,而今又传出对柳弗思不利的言论。
柳弗思空有镇军大将军的虚衔,却没有任何实权,传她的谣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但是柳弗愠就不一样了,原本他从朔方回来以后就应该接管兵部。
此时把这些人祸都说成是天灾,再把罪名都扣在柳弗思的头上,恐怕柳弗愠也会受其牵连,无缘宰臣之位了。
不为向来是赵学尔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赵学尔说柳弗思不宜去萦州,那他们就不好叫柳弗思同行了。
而卫亦君经赵学尔提点,便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女公子说得是,是我忽略了。”
既然柳弗思都不能去萦州,就更不可能让她带着承平军去萦州救李复书了,于是卫亦君便按下此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