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尚书是顺理成章的事。”
皇帝抬起头“哦”了一声,李复书以为皇帝改变了心意,暗自窃喜。
谁知却听见皇帝道:“但是柳弗愠的妹妹抓住了盛金,他们家的功劳更高!”
皇帝说完又沉浸到他自己的世界里专心欣赏仕女图去了,无论李复书说什么,他都不再理会。
李复书推荐章正不成,虽然失望,但随即又释然了。
这柳弗愠虽然不是他的人,好歹也不是康宁公主的人,只要柳弗愠忠于皇帝,忠于王室,何愁将来不忠于他这个储君呢?
李复书想通了这一点,瞬间平复了心情,还饶有兴致的和皇帝一起欣赏起仕女图来。
画中人物身着铠甲,手持长剑,纵马奔腾,马尾飞扬,意气风发,神采四溢,竟然是一位女将军。
整个南唐就只有一位女将军,李复书立马就猜出了画中人的身份:“陛下画的柳大将军真是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啊!”
皇帝得意地道:“大郎一眼就看出朕画的是柳弗思那丫头,可见朕画艺精湛,人物传神呐,啊哈哈哈。”
李复书对他爹的迷之自信无语了,合着他们南唐就这么一位女将军,就是个傻子也知道画的是谁吧?
不过他没有打击皇帝的自信心,而是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这柳大将军还没嫁人吧,也不知道定亲没有。”
外界传闻柳弗思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民间常用她的名号止小儿夜啼,女孩子得了个这样的名声,找对象应该挺难的吧?
好歹是南唐的大功臣,李复书真是有点儿替她担心。
皇帝一听李复书问及柳弗思的婚事,以为他对柳弗思感兴趣,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慌忙道:“大郎,你可别打她的主意,这可是一刀就能砍掉一个脑袋的!”
皇帝以为是他把柳弗思画得太美,这才让李复书着了迷,于是手忙脚乱地找了几张纸把画儿给盖住,不让李复书看。
皇帝又想起太子妃已经过世多年,李复书却没有续娶新妃,难怪他会对柳弗思着迷,这是该给他娶新太子妃了呀。
皇帝道:“你别着急啊,等朕给你指个温文贤淑、秀外慧中的太子妃,千万别看她,这个要不得的,要不得的!”
李复书看着慌手慌脚的皇帝,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这么害怕一幅画儿,还突然提起要给他娶新太子妃?
柳家长期戍守边关,在京都没有府邸,所以柳家兄妹住的是官造的驿站,好在柳弗愠的官位高,他们兄妹这才能够住上单独的院子。
这一日,兄妹俩闲的无事,在院子里切磋剑法,比试武功。
这时护卫来报:“将军,康宁公主府来人了,邀您明日赴公主府宴会。”
柳家兄妹同时收起剑招,停止了比试。
柳弗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康宁公主与我素无交集,怎么忽然邀我赴宴?”
柳弗思猜想:“大概是因为哥哥继任兵部尚书的原因。”
柳弗愠不以为然地道:“陛下昨日才和我说了这个事情,若是朝中的大臣前来结交倒还正常,但康宁公主一介女流,怎么也不应该是她第一个来吧?”
柳家长期戍守边关,不知道康宁公主与一般的女子不同。
但柳弗愠还是把剑交给了护卫:“无论什么原因,康宁公主身份尊贵,怠慢不得。”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便往会客厅去了。
康宁公主府的人早已经等候在了会客厅,正是那日告知康宁公主,皇帝有意柳弗愠做兵部尚书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一见到柳弗愠便行礼道:“下官康宁公主府家令王邦,拜见柳将军,公主明日在府中设宴为柳将军接风洗尘,特遣下官给柳将军送来请柬,请柳将军务必拨冗赴会。”
王邦十分谦卑地双手把请柬奉给柳弗愠。
接风洗尘?别说柳弗愠都已经到京都好几天了,多少灰尘都该洗干净了,单说他与康宁公主素未谋面,怎么着也轮不到康宁公主来为他接风洗尘。
柳弗愠不知道康宁公主的用意,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公主府的家令本就有从七品的官衔。
他不好就这么受了王邦的礼,忙又回了一个礼,才接过了请柬。
柳弗愠认真地看了康宁公主的请柬,除了用料华贵些,上面的内容与一般的请柬没什么差别。
柳弗愠从请柬上看不出康宁公主的用意,便直接问王邦:“我长居偏僻之地,不知京中之事。”
“还请王家令告知,康宁公主为何突然召见我,以免我贸然拜访,唐突了公主。”
王邦笑道:“柳将军不必担忧,公主是听说陛下有意柳将军接任兵部尚书,想着竟还从未与柳将军见过面,所以特意设宴,大家认识一下。”
“除此之外,公主还邀了吏部的陈尚书,户部的韩尚书,还有张御史等几位大人同聚,为将军贺履新之喜。”
竟然真的被柳弗思说中了,康宁公主是因为知道了柳弗愠接任兵部尚书之位,才特意邀他赴宴的。
但怪也就怪在这里,康宁公主又不是什么王公大臣,为什么要急着结交即将成为兵部尚书的人呢?
柳弗愠思忖片刻,还是答应了康宁公主的宴请:“承蒙公主抬爱,柳某明日必定前去叨扰。”
先不论康宁公主身份尊贵,柳弗愠不好拒绝,光是康宁公主请的那几位陪客,都是朝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就是冲着跟前辈们打好关系,方便以后办事这一点,他也得去啊。
王邦见柳弗愠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赴宴,十分高兴,笑容可掬地道:“那下官这就告辞,明日在公主府恭候柳将军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