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少女拥入怀中,好生呵护。他侧身挡在她跟前,信誓旦旦道:“素娘,你信我一回,我肯定会好好对待莲生,绝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薛素眼带怀疑,质问道:“要是有人胡言乱语该如何是好?”
“让她们说不出话来便是,我身为医者,手中最不缺的就是药方,难道还能怕了不成?”
薛素不由抚额,她没想到闫濯会这么说,不过细细一琢磨,对于那些蛮不讲理的人,以暴制暴是最好的法子,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后果有多严峻,同样的错误才不会犯第二次。
“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们。”
留下这句话后,薛素便离开了雅间儿,她现在必须静一静,否则指不定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看着婶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莲生眼圈发红,但她却没有落下泪来,只低着头,一直没有吭声。
闫濯心口一缩,揉了揉她的脑袋,沉声道:“一切有我,你别怕。”
“可是婶娘不愿意,叔叔也不愿意……”
莲生指尖冰凉,只觉得一股寒意在骨血之中弥散,她原本就知道自己跟舅舅定情,在世人眼中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她心动了,还是想要争取一番,岂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会同意的。”
薛素回到国公府,甫一迈过门槛,便见楚清河手拿瓷勺,舀了些羊奶往玥姐儿嘴里送,不满一岁的小姑娘模样十分可爱,细腻柔软的肌肤,粉嫩嫩的唇瓣,继承了母亲精致的五官,等长大以后,定是难得的美人儿。
琛哥儿在床榻上乱爬,看到母亲来了,蹭的一下冲到床沿边上,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显然是想的紧了。
薛素心里虽不痛快,却还是将幼子抱在怀里,她瞥了楚清河一眼,道:
“方才我去了私馆,碰上了闫濯跟莲生。”
“你不就是去找莲生的吗?见不着人才奇怪。”
薛素深吸了一口气,闫濯是她表兄,有恩于国公府,几次三番帮过他们,她自是想要报答的,但报恩的方式却不包括自己的侄女。
她眉心突突直跳,幽幽说:“闫濯想娶莲生。”
端着瓷碗的大掌略微一晃,男人鹰眸中涌起浓重怒火,他用尽全力克制住奔涌地情绪,将玥姐儿放到床榻上,转身就要往外冲。
“你去哪?”
“姓闫的简直不是个东西,咱们才离开京城多久,他就把主意打在了莲生头上,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真是厚颜无耻,不好好教训他一番,我怎能甘心?”
“哪能如此?莲生已经十七了,就算要管教也必须以理服人,你要是将闫濯打个半残,她心里更加难受。”
楚清河面色黑如锅底,兀自坐在木椅上,问:“那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由着他们胡闹?”
薛素连连叹息,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让我再想想。”
夜里莲生刚踏入家门,就被叫到了正堂中,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叔叔婶娘,她咬着牙,脊背却挺得笔直。
“许久没见着您了,侄女想念的紧。”
楚清河冷冷一笑:“你怕是希望我跟你婶娘一辈子呆在泾阳吧?这样你就能跟闫濯一起双宿双栖了。”
眼见着小姑娘面色惨白,薛素伸手拧着男人的胳膊,低声道:“好好说话,做出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给谁看?”
男人悻悻住嘴,心中的不忿却未曾消失。
“白天我离开后,估摸着你自己也考虑了一番,可有结果?”
莲生点了点头,眸光格外清澈:“侄女想过了,希望跟闫大夫成亲。”
楚清河蹭的一声站起身,刚毅面庞扭曲的厉害:“姓闫的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惑成了这样?”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楚清河早就将莲生当成血亲,自是不希望她受委屈,女子在这世道本就活的艰难,她又何必选一条最难的路走呢?
低垂眼帘,她继续说:“侄女知道自己这么做十分任性,但真心不可辜负,就算将来很有可能生出恶果,我也愿意尝试一番,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这一点我懂。”
楚清河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法反驳,薛素拉着丈夫的手,轻轻拍抚两下,淡淡道:“既然如此,这桩婚事我们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