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过去,那么推车之人定会烧死。
副将咬了咬牙,道:“我去!谁有胆子,和我一块儿上!”
火龙车有数百斤,一个人也不太推得动。
“等等!”
姜哲翰叫住他,又看了看顶上,说道:“给我绳子!”
边上有士兵递过来一圈绳子,姜哲翰在马上一下站了起来,伸手去够,但还是够不到,他一咬牙,九黎枪猛地刺上,正扎在城门洞顶的石缝中。
城门洞顶上面有一个拴绳的孔,原是为了运送极重之物时用的,此时却也可用。
九黎枪刺入石缝后,石屑四溅,姜哲翰用力一拉,借力跃起,左手一把抓住那个石孔,将绳子穿过,叫道:“绑在车上!”
“是!”那副将当即明白了姜哲翰的用意,一挥手叫道:“来人,快过来!”
此时,城门洞中热得几乎无法忍受,几辆火龙车只能暂时退后一些,前方只剩了一辆,车板也被烤得火烫,只怕马上会自燃起来。
那副将将绳子绑在火龙车两头,叫道:“好了。”
姜哲翰用力拔下九黎枪,叫道:“好,荡过去!”
几个士兵将那辆火龙车往回拉了拉,然后猛地向前推去,火龙车登时荡到了那火堆近前,被火舌燎到,登时燃烧。
姜哲翰一跃而起,举刀向绳子割去。
他刚跃起,却觉右臂忽然一阵剧痛,伤势虽然不算太严重,但他跳上跳下了一阵,伤口还是崩裂了,刀锋虽然割到了绳子,但这刀不如蝉翼刀锋利,没有一刀将身子砍断。
姜哲翰心头一寒,知道不好,那烧着的火龙车荡回来必定会反烧到自己,他心头一急,身边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却是那副将也已跃上,一刀正砍在绳子上。
那副将手上没伤,劲力大了不少,绳子立被砍断,那火龙车登时砸在火堆中,姜哲翰叫道:
“大伙儿当心!”
他话刚说完,只觉眼前一亮,耳边一阵灼热的厉风扑过,连头发也被燎得卷了起来,那辆火龙车在火堆中炸开了。
此时城门洞开,地上尽是余火,望出去已能见到念卡关内的情形。
几个正在添加柴草的五行师士兵未防火势突然增大,被烧得如一支巨烛般在地上乱滚,姜哲翰方才只来得及以手护头,也顾不得身上有被烧伤,叫道:“快冲!”
身后的大同军蜂拥而至,此时城门外已有两千余人,后面的大队人马见势也已压了上来,纷纷向城门冲去。
到了此时,五行师在城头掷下的滚木擂石也如无物。
这阵火势将诗翰惊呆了,她只道火障多少可以挡得一阵,没想到这么快便会被突破。
冯健见势不好,说道:“诗翰,我下去挡住他们!”
他大刀一举,带着本部人马向城下冲去。
大同军此番进攻实在太强,五行师损失也大得惊人,杨云山带出的三千人全军覆没,城上也有上千具死尸了,就算能打退大同军的进攻,只怕死伤总要在万人上下。
“这是五行师的末日么?”
冯健从未害怕过什么,但此时也不由得心悸。
诗翰见那五剑死侍似乎也要冲下城去,喝道:“快动手,没时间了!”
大同军已在发动总攻,如果被敌人攻入城中,就算这孤注一掷能够成功,恐怕也为时已晚,现在只能希望冯健以血肉将大同军多堵住一会。
可是,用飞翔机攻击,能有胜算么?诗翰虽然在试验时细细算过飞翔机的飞行路线,可毕竟还是第一次。
“如果能早点想到就好了。”
诗翰有些后悔,如果能早点想到,用这飞翔机进攻,敌人的中军定难逃此劫,其实她也是看到大同军用飞艇进攻才突然想到,飞翔机并不是一定要坐在上前才行的。
此刻,三架飞翔机已经装好,诗翰左手飞速掐算着,估计着大同军中军大旗的所在,一边调着发射架的角度,等对准了,她叫道:“点火,发射!”
引线被点着了,三架飞翔机成“品”字形同时飞出。
李墨之端坐在马上,看着正在交战的念卡关,虽然大同军胜局已定,他脸上却没半分笑意。
他本来算好,谢国良的奇袭队在总攻时同时出击,五行师腹背受敌,不败也会大乱.
但不知道谢国良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没和他想的那样及时杀上城头配合,以至于肖鹏程一军损失极重,他的青龙军也有一半冲了上去,只怕伤亡也已数以千计。
玄武军五行师,即使今非昔比,仍然是一支绝不能小看的力量!
他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与玄武军并肩作战的情景。
那时,玄武军是旧社会的陆军主力,南征北战,东伐西讨,声名一时无两,不论是敌是友,都不得不承认玄武军无愧于天下至强的称号。
这支几乎像神话一样的强兵,今天终于要覆没在自己手中,一想到这点,李墨之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这时边上一个军官突然叫道:“李将军,那是什么?”
他指着天空,李墨之抬起头看了看,脸色突然一变,叫道:“朱雀军!”
那并不是一个军团,只是三架飞翔机,与当年的朱雀军不可同日而语,可是当年的朱雀军名声几乎与玄武军相埒。
李墨之知道,当初玄武军如果不是因为朱雀军先行败亡,失去了空中支援,多半能全军突围也说不定,事隔多年,突然又见到了飞翔机,他心中的震骇实非言辞所能表达。
青龙军中的一些老军官也还记得当初的朱雀军,一时竟忘了冲锋,纷纷看着天空,那三架飞翔机突破浓烟,直直向中军飞来。
李墨之看着那三个黑点越来越大,忽然变色道:“开炮,射下来!”
此时,飞翔机已飞得近了,李墨之已看到上面并无人乘坐,一时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但他身经百战,心想不论敌人有何目的,先将这飞翔机击落总不会有错。
青龙军善用火器,那三架飞翔机原本就飞得低了,中炮之下,双翼歪斜,一架飞翔机已打着旋跌落,但另两架还是向中军飞来。
其中有一架甚至正对着李墨之,只怕会一头撞在他身上,他猛一低头,那飞翔机擦着他头顶掠过,一头扎在了后面数十步的地上。
刚一落地,忽地轰然一声巨响,李墨之本低着头,被震得歪了歪,从马上摔了下来,只觉一阵泥土如雨点一般倾下,尽洒在他身上。
他又惊又气,身上又穿着重甲,一时还站不起来,边上那军官抢上前扶起他道:“李将军,你没事吧?”
李墨之站直了,看了看四周,那三架飞翔机同时炸开,有一个正落在人堆中,一些士兵被炸得灰头土脸,有两个受了重伤的躺在地上呻吟挣扎。
他脸沉似铁,忽然放声笑道:“好一个玄武军,好一个五行师!”
此次虽险,但李墨之知道以此攻击本无把握,可他们一样用了出来,可见五行师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是在孤注一掷了。
他翻身上马,叫道:“传令下去,全军冲上,杀进念卡关,一个不留,功劳可不能尽让肖鹏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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