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山医院的时候,陈苑正脸色苍白地守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看见她后微微有些怔忪,随即迎上前来,一把搀住她的手,“易冬已经在里面动手术了。”
“他伤的严不严重?”清欢声音颤抖着问,“医生怎么说?”
“身体多处骨折,最大的问题是头部被撞击得比较严重。”陈苑带着一丝哭腔说,“医生说只能尽力抢救。”
“只能尽力抢救是什么意思?”清欢看着陈苑的嘴一张一合,头又开始嗡嗡地响。
“进去之前,主治医生说他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清欢的腿一软,然后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她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紧闭着大门的手术室,只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她只是被魇住了。只要用力睁开眼睛,就会醒来,就会知道这是一场梦,就可以看到陈易冬,看到他好端端地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今天并没有来文山,也没有出这场可怕的车祸。
怎么可能呢,这一切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要不然,就是自己被骗了,反正不会是真的,绝对不会是真的。明明他在电话里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还告诉自己他明天就会回来,一切都快尘埃落定了。
周围一切的声音好像都慢慢地从耳旁消失了,清欢垂下头,闭起眼睛,安安静静地等着,等着。像他承诺过的那样,她要等他回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病床上了,唐糖正守在一旁,看见她睁开眼睛后就忙俯过身来:“温迪,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手术怎么样了?”清欢看着点滴管里的液体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身体,声音沙哑地问。
唐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低着头不作声。
“告诉我,唐糖,”清欢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到底怎么样了?”
“温迪,你别动,”唐糖急忙制止了她,“陈先生已经做完手术了,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清欢整颗心仿佛从高处骤然落下,浑身也一下子脱力,“他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由于头部里有一块淤血压迫到了神经,所以他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那块淤血压迫的位置特殊,医生不敢轻易动那块淤血,只能观察看看后面淤血是否能够自己散开。”唐糖轻叹了口气说。
清欢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她艰难地开口:“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样了?”
“也就是说,如果那块淤血没有散开,陈先生会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而如果持续昏迷两个月以上,就会引起脑死亡。”唐糖咬了咬唇,有些不忍地开口。
清欢感觉眼前一黑,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整个天地都在她眼前轰然暗去,整张脸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温迪,你别着急,陈小姐已经在为陈先生办理转院手续了,S市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专家会诊,说不定只是因为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好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唐糖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地开口劝慰道,“我们再回去听听专家的意见......”
对,她确实不该只听这边医生的一面之词,S市好的医院和医生那么多,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让陈易冬醒过来呢?清欢眼里重新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挣扎着坐起来,不顾唐糖的惊呼,将手上扎着的针扯了出来,然后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
S市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宁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大块大块的云团铺陈得极低,低得如同触手可及。这样的天空,仿佛是电影里某个未来城市的镜头。巨大的玻璃窗上落满了水滴,横一道纵一道,然后又被风吹得斜飞出去。
她迷惑而困顿地注视着窗外,脑海里还回响着刚刚接到的那通电话和收到的那张照片,照片上陈易冬的那辆车的残躯陷落在泥土里,车身早被划得乱七八糟,只有尾部的那块车牌勘勘能看清楚,但是这就够了,他的车牌号码自己早就烂熟于心,
宁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来,她知道那通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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