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音色是不改的,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改变不了的事再怎么强行改变也不能让它回到原先。
温仪看着她,“娘娘可信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还是这句话,淑妃看着她年纪尚小对待事物也有些更为强烈的期盼。
看着这大好的年纪,娇俏的脸庞,笑了笑,她以前也是这般,“我信。”
婢女下去准备热水准备试试温仪说的热敷,她想这位小姐定不是寻常人,一定是菩萨转世,有这般好心肠。
温仪看着婢女走后,“娘娘,这是有什么缘由。”
淑妃跟着念,“缘由…”
她入宫后那几年,所有人都忙着争宠耍着手段希望自己能在陛下面前露面,她只喜唱歌。
不大的院落,秋叶潇潇,她记得很清楚,那日她有感而发,自编自唱了“秋”,树上有鸟叽喳迎合。
新帝驻足停留,婉转的音调悠悠扬扬地荡入心中,“是谁在唱歌?”
跟在新帝一旁的太监回话,“回陛下,想是那乾清宫西院的灵常在在唱歌了。”
那日晚她被传来侍寝的口谕吓得回不过神,受宠若惊,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
他唤她灵儿,是说她的嗓音像百灵鸟一般美好,他最喜听她唱歌,她就天天唱,每时每刻不在唱,唱的他欢喜。
淑妃不再说了,她怀念起那段时日,她没晚都想,每晚都想。
温仪看她眼中覆了一层水雾,“娘娘…”
淑妃叹了口气,笑着又说,“这就是命啊。”
她一路被册封成淑妃,肚里怀上了龙胎,新帝更视她为心头宠,捧着怕碎了,含着又怕坏了。
“灵儿,等这孩子生下来他就是太子。”
她听了有些不喜,他是喜欢男孩的意思,“倘若是个女孩呢?”
新帝抚了抚她的肚子,“是女孩那就是我最喜欢最疼爱的公主。”
被剥开糖纸的糖永远都是甜的,她就深深陷在其中,她甚至相信了他那荒诞的话,相信他有朝一日会让她当他的皇后。
是他将她保护地太好了,后宫的真正主人一直没有机会,皇后对新帝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如今她的地位岌岌可危,新帝的权利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稳,当年不是她们家族幕后推动着他的策反,他能有今日?
她偏要搞坏这嗓子,让这孩子再不见天日。
外头的雨从天角泻下,是一串一串的雨帘,珠子砸在地面,炸开无数水花。
温仪拧着手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陛下就没有替你报仇吗?”
淑妃笑,她还是太小了,满心的正义与善良,“我这嗓子…坏了呀。”
嗓子坏了就代表着他昔日的喜欢就不复存在了吗?他喜欢的是这嗓子还是人啊!
温仪对新帝尤为讨厌,后宫妃子数以百计,活了大半辈子不过美人乡里走一遭,哪管什么情爱。
“那孩子呢…”
淑妃想起她苦苦哀求皇后,她只想让些孩子平平安安地活着,她不求什么地位,不论是孩子还是她。
她心甘情愿喝下那毁了自己这辈子的苦药。
泪水混在药碗里只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