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遍布血丝,仿佛是感情的混沌线,在他眼里沉默地爆发,直至支离破碎。
“我母亲是舞姬。”
鹤不唳看着她苦笑,他从来不与别人谈及亲人,不想谈也不敢谈。
“她真的很美。”
温仪点点头,鹤不唳这双眼睛一定是像极了他母亲。
“哈…我父亲在反对下还是娶了我母亲,这一生也只有她一个夫人。”只是这一生终究还是太短了。
他闭上眼睛,耳边传来母亲一声声的呼唤,那一年他跪在床头看着她因病走向死亡,眼泪纵横满脸也没说一个字。
她说,“忍一时,进万尺。”
温仪眼眶发热,人人都说他是护国将军,如果不是因为满腔抱负,家族信念,他又怎么肯衷心为朝廷效劳。
他母亲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小仪你要信我。”
“我信,我信你。”
–
鹤不唳托随从问遍了长安城所有的当铺,都没有玉佩的消息。
“一直看着。”
温仪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向她走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
“小仪对不起,我去练兵了。”
温仪支支吾吾地答应着,翻了个身又钻进被子里。
鹤不唳去要地的军营带兵,那日大胜庆功宴后不知道有没有松懈下来。
“小姐,小姐快起来。”
温仪不知道又被谁摇醒,一睁眼就看见了春意,“春意?”
“将军让我来陪你的。”
温仪坐起身,抱住春意,“我好想你。”她最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小姐,我看你哪想我啊,简直把我忘了半边天。”
“哪有啊…”
春意来了,温仪也不指望可以再睡一会,赶紧起来洗漱。
又带她认识了小满,惊蛰,立夏,没事的时候可以互相照应。
随后精炼地扎了个头发,就出了门。
一头扎进徐记当铺,柜台很高,暗示着高人一等,“老板,最近有没有人来当过玉佩?”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有些不耐烦,“没有没有。”
温仪略显失落,只听一人张扬道,“这东西值得多少钱?”
美人尖,男儿身道不尽魅惑,一把折扇前后扇着。
温仪本不在意,只是他手里分明是一块玉佩,色泽上乘,看他的打扮也不像缺钱的人。
“等等,我帮你看。”
那人倒也奇怪,“你帮我看?那我还是收着吧。”说完藏进了袖口。
温仪跑出去,什么人啊这是。
“这位公子,你这玉佩…”
谢九重重新掏出玉佩,挂在她眼前,“想要?”
温仪并不知道鹤不唳丢失的玉佩长什么样,可这也太巧了,这人又故意引诱她出来。
他一挥,温仪下意识就去接,牢牢抓在手心。
“为什么给我?”
“不要还回来就是。”谢九重刚伸手,温仪就放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我捡着什么,你缺着什么。”谢九重只管笑着,“狗咬吕洞宾啊。”
温仪抓着玉佩,“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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