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人先是回了小区,开了车出来,离喜安下课也没多久了,余喜龄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等着,魏敢看着写着中学的大门,有些意外,“安安就念初中了?”
“是啊,她一直跳级。”主要是有宋彬蔚跟她比着,两人一起跳,不知不觉就跳到初中了。
其实余喜龄希望喜安的脚步能慢一点儿,好好享受童年生活,就算不那么会念书,也没有关系,健康快乐就好。
说着话,学校门口陆续多了些小吃摊子,余喜龄见到一个卖凉皮的,让乔志梁和魏敢在车边等着,自己就赶紧过去买了。
“学校中午的菜没油水不好吃,安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下课就容易饿,那家凉皮摊子干净卫生味道也好,她最喜欢了,不过卖得也快,一般我们看到都会提前买好。”乔志梁笑着向魏敢解释。
听到“我们”这个词,魏敢心陡然空了空。
乔志梁目光追着余喜龄,有时候余喜龄和余喜山没空,他也会顺道来接喜安,对学校旁边的小摊了如指掌,也十分清楚喜安的喜好。
魏敢却以为,乔志梁是经常跟余喜龄一块儿,才会这么清楚这些事情,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两人站在车边说着话,乔志梁突然问,“过年的时候,听说你家里给你安排了相亲?”
“是有这事,不过……”我拒绝了。
还没说完,余喜龄提着打包好的凉皮过来,应该是听到了乔志梁的问题,也听到了他说了一半的回答,魏敢看了眼看着他的余喜龄,再看了眼与他对视的乔志梁。
不知道为什么,魏敢陡然想起,那年冬天,他自己亲口对着乔志梁说的话。
他说:我和喜龄只会是朋友。
魏敢心里顿时苦涩难言,心里在同余喜龄解释,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过还没正式见面,趁着休假,家里应该会安排吧。”
乔志梁揣在裤兜里,紧紧攥住的手悄然放松,手心潮湿一片。
余喜龄愣了愣,嘴角勾了勾,看起来却并不是像在笑,这时放学的铃声响起,余喜龄转身大步向校门口走去,留下乔志梁和魏敢站在车边。
“对不起。”乔志梁看着余喜龄的背影。
他知道自己卑鄙无耻,不管魏敢会怎么看他,他们之间有友情会不会因此而破裂,他都认。
魏敢目光落到余喜龄身上,没有回乔志梁的话,他心里对乔志梁很失望,但是对自己更失望,他想追上余喜龄,告诉他并不是那样,但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接了喜安后,三人回了大院,下车后魏敢没有跟着去宋家,反而有些落荒而逃地回了家。
余喜龄看上去很不开心,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宋奶奶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听见,是宋奶奶重复问过后,她才回话。
见她心情不太好,宋奶奶体贴地没有多问,而是把乔志梁拉到厨房里,语气难掩担心,“是不是答辩出了什么问题?”
乔志梁心里脏揪了揪,“没有,外婆你别担心,可能只是心情不太好。”
宋奶奶叹了口气,孩子太懂事太独立也不好,好似什么风雨都能抗住,有事也从来不会和家里人说,她们长辈想要关心帮助,却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对了,阿敢不是回来的吗?我等会打电话叫他来,我看喜龄跟阿敢在一处的时候,还挺好的。”宋奶奶突然想到魏敢。
乔志梁脸色一沉,拉住了她,“外婆!”
他压了压心底翻涌的情绪,缓了缓情绪,“阿敢他才刚回来,魏爷爷和魏奶奶多想念孙子,让他先多陪陪老人,再说吧。”
宋奶奶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没有再提这事。
从大院回去后,余喜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今天在喜安学校门口,她清楚地知道,那话是乔志梁故意问的。
虽然清楚,但魏敢的答案,还是让她很难过,不管是出于哪个方面的考虑。
还有些生气。
这一整夜,余喜龄都没有睡好,甚至可以说压根没睡,她只要一闭眼,就梦到窗户被敲响,睁开眼睛时,只有如水的月光漫进房间,四周静悄悄地什么动静也没有。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她甚至起床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月色下的院子里,除了大树,和停在路边的旧三轮车,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