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道他是外地过节的,也不嫌他年纪大,还特意多给他掏些吃的,明明一开始他的想法是坐在姨婆家里发零嘴,感受一下节日气氛的。
这会遇到余喜龄才真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小丫头该不会心里在笑他吧!
要是去余爷爷家里,被老人家知道了,感觉会更丢脸。
差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魏敢,乔志梁笑笑,再看看时间,晚上他还得赶回县里和爷爷团年,“下次有机会再去。”
魏敢犹豫了几秒,快步上前把自己藏了又藏的布兜一股脑塞到余喜龄怀里,“哪,这些给安安吃,你是姐姐,你帮她收着,安安,再见。”
说完也不等余喜龄回应,拉着乔志梁火烧屁股似地要跑。
“喜安说,魏敢哥哥再见。”余喜龄忍住笑握着余喜安的手教她,魏敢蹭地一下耳朵尖都红了,脚步又快了几分。
“魏敢鸽鸽,再见。”
余喜安的声音软糯糯的,魏敢已经听不见了,他现在躁得想一头扎进结了冰的河里去。
“都怪你,说了让她们村里的孩子送回来就成,这下被喜龄儿撞见了,我肯定要被笑死了。”魏敢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哎呀,算了算了,看都看见了,这下喜龄儿更不肯喊我哥哥了。”
“……”乔志梁。
余喜安一个布兜出门,挂了两上满满的布兜回家,谁也没有她的收获多,还有她抱着的那个大苹果,也算得上的孩子里头的头一份。
“给奶奶吃,。”余喜安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苹果塞给余奶奶,然后拖着兜兜跟余喜龄分糖果。
余奶奶愣了愣,没有再把苹果藏起来,而是和余爷爷切了一半分了吃,剩下一半留给余喜龄姐妹。
她白天跟着去老二家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了不少二儿媳的酸话,一口一个怪她们偏心,她想掏把糖给小孙子,也被二儿媳冷冷硬硬地给拒绝了。
后来她好不容易把余喜龄让她二叔帮忙的事说出来,二儿媳却根本不信,阴阳怪气的,只差没说喜龄是让她二叔去做白工。
刚刚喜龄出门,老头子也给她讲了好多,余奶奶抹了抹眼睛,浑浊的双眼里透着水光,儿子媳妇靠不住,以后她和老头,大概就只能靠着喜龄这孩子了。
儿子媳妇让他们寒心,她不能让喜龄寒心。
“喜龄真让你去给她干活?”另一边,余二婶阴着脸问闷头抽烟的余二叔。
余二叔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你是个死人哪!你妈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余二婶鼻子都要气歪了,她还以为是老太婆哄她的,没成想竟然想真的,“说了多少工钱没有?”
做工就做工,反正工钱不能比卖对联低,七毛钱一天,一个月也有二十来块钱,在家里吃饭不用钱,这可都是纯收入,再加上每年卖粮的那几百块钱,省着点没两年就能省出彩礼钱了。
余二叔领着余喜荣在县城里干活,一个人一个月可挣不到这么多钱,县城里吃饭要钱,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
“我不去,我没那个脸去。”余二叔扭过脸不理她,他现在心里还有气呢,他娘再偏心那也是他娘,这婆娘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你不去是吧?”余二婶气得双眼红通通的,扯过旁边剥花生的余壮壮,一把抱在怀里就往外走“你不去,我走!余老二,你说会让我过上好日子我才嫁给你的,可你看看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跟着过过一天好日子没有?”
余二叔起身去拉她,“今天过年!能不闹不?”
“我闹?”余二婶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这是为了我自个闹吗?就你余建业要脸,我姚元珍就不要脸,我要不是为了你和喜荣,我至于舍下脸皮给人踩吗?”
余二婶这下是真伤心了,抱着余壮壮二话不说就出了家门,老余家容不下她,她回娘家还不成。
反正家里喜华在,饿不着他们父子俩,至于她……余二婶抱着懵懵懂懂的余壮壮,在大年夜里吹着冷风往娘家走,眼泪成串地往下落。
余二叔抱着脑袋闷了不知道多久,才拔腿去追。
余喜龄知道余二婶负气回娘家的事时,已经是夜里十来点钟。
过年夜本来应该围着炉火看春节联欢晚会,不过家里唯一的电器是余喜龄刚买的手电筒,和屋里新装上了一百瓦的大灯泡。
村里倒是有几家有电视的,不过大年夜时人家里肯定挤满了本家人,他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一家人干脆围在火炉边听余爷爷讲过去的事,顺便守岁。
等余爷爷赶到二叔家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的,堂屋里的炭火都灭了,余喜荣余喜华兄妹两个对坐着发呆。
得知余二叔已经去追人,余爷爷啥也没说,硬拉着把两人拉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