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从傍晚一直进行到深夜,当然魏忠贤和诸位大学士六部堂官早已经中途离席,在他们离开后,宴会气氛才真正放松快活起来。
经过李沅的几句应对,这一帮同年们倒是对他少了很多异样的目光。
李沅经过开场魏忠贤的一番诘难,心里有事,本来已经考中状元,反正还年少,混两年等朱由检上位,自然是另外一番天地,但从今天魏忠贤的表现看来,这两年不好混。
找机会搭上信王的线吗,朱由检已经证明了也不是什么明主,在他手下又好混吗。找机会拥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正经啊,明末时期,各地的准军阀不在少数,打起仗来有功劳就抢,打不赢了先跑,自己不做那种无国无家无君无父的小人,但若手里无人关键时刻真的是百无一用。
且不去管它,人生得意须尽欢。
李沅和新科进士们放开了喝,反正他是一甲进士,不用再去馆选。有对他敬而远之的,大约是一些年纪大些,老成世故的科场油条,岁月已经让他们更加实际,在现在阉党势大的时刻,何必去行鸡蛋碰石头的傻事?
也有赞赏他的“立新,痛快,朝廷风气我辈早就痛恨至极,你那句‘只为大明效忠’说出了我等心声!”。说这种话的基本是年轻士子,年轻则气盛,不用瞻前顾后,李沅也不慷慨激昂,只是和他们频频举杯。
反正最后李沅是喝得烂醉如泥,被宝庆背回的保定会馆。尽管已经是夜半,会馆依然热闹未散尽,尽管李沅不在,但这里也是一场宴会刚结束。会馆也算是状元驻地,加个括号临时,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喜事,李遇作为状元的爹,被人敬酒吹嘘得云里雾里,醉得比李沅有过之而无不及。
崔氏湘琴两人都还在房里等他回来,见到儿子醉醺醺的模样,状元帽上新的簪花已经散乱,又开心又心疼。
崔氏示意宝庆可以回去睡了,一面给他除帽脱衣。李沅嘴里满嘴醉酒的胡话,一会恶狠狠说“烂阉人、李闯王、野猪皮,老子不怕你”,一会儿又温柔地喊“静妤、湘琴……”,一会儿又哭兮兮地呼唤“娘,你……你好吗?”听的崔氏心肝似的搂着儿子,爱屋及乌,对马静妤少民身份又多了一分包容。
湘琴已经端来醒酒汤,打了热水来,别的都听得不清楚,那一个湘琴听的真真切切,望向少爷的目光都闪烁着小星星,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传胪后的两天,也就是二十日,李沅作为状元还有仪式要去完成,这天要去到国子监行拜谒先师孔子庙的仪式。
一行人到承天门前、大明门右侧的鸿胪寺集合,然后由鸿胪寺卿带着,浩浩荡荡去到皇城东北方向的国子监,国子监离承天门的距离比贡院还远,自然需要车马随行。
明朝没有太学,国子监就是最高学府。
国子监整体建筑是坐北朝南的三进院落,中轴线上依次排列着集贤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辟雍殿、彝伦堂、敬一亭。主体建筑两侧有“二厅六堂”、御碑亭等,形成传统的对称格局,前院东侧有敬持门与孔庙相通。
李沅等进士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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