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骑兵还是斩杀了建奴近百人,战后辽东给曹文诏部报了功,到了兵部却卡了下来,半年了没有消息。趁着回京办事,倔脾气的曹文诏准备找兵部理论,但十几天了不但兵部的门不让进,连职方司的主事他都见不着。
曹文诏是作战勇武从小兵一步步升上来的,也不太通官场的人情世故,到京师人生地不熟,只得想方设法打听到职方司叙功管过的刘主事住所,准备堵门。
经过这一番介绍,刘宇有些为难,谨慎地说:“你们辽东的事情,牵涉颇广,肯定不是我要压你们的功劳。我也不是不见你,在贡院关了二十多天,立新知道,都不在部里。”
李沅联系前后,知道了个大概,魏忠贤一党和东林党不对付,魏公公也对辽东督师的孙承宗有看法,自然对辽东的请功一概压了下来,不给你戴上杀良冒功的罪责就不错了。兵部尚书赵彦在今年初被罢官,兵部日常的运转都成问题。
李沅不想刘宇为难,拱手道:“老师,我带曹将军回去,先回保定会馆住几天,看有没有转圜的机会。”
刘宇看李沅和这将军关系不浅的样子,也不拿老师的派头,点头说:“立新,不是我不肯帮忙,现在确实应不下来,等明天回了部里详细了解辽东战事细节,曹将军所部的功劳,尽量争取吧。”
“多谢老师,告辞了。”
临走刘宇还叮嘱:“立新,马上殿试,你的心思多放在准备策对上。”尽管没有明说,还是提点他准备殿试要紧,不要多管曹文诏的事情,因小失大。
出到门外,曹变蛟急切地问伯父情况,见伯父叹气,愤愤地说:“我爹就白死了吗,这些文官老爷,哼!”
在回去的马车上,问及详情,李沅这才明白,曹文诏为什么一定要来较真请功。之前还纳闷,大背景是一场大败仗,主将要为其中的一场战斗请功本来就勉为其难,功劳最终没批下来也不算太过分。但曹氏叔侄两人显然还有另外的想法在,亲弟弟战死,留下侄儿在身边,必须得给他的身后事一个交代。
曹文诏谈起:“镇江城一役,我率军殿后撤退,也是我贪功,撤退的过程中设伏想杀建奴的追军,我们辽东铁骑出门不能空手而归。”
“设伏虽然杀了建奴追兵前锋一个措手不及,但再想撤走却被建奴跟上来的部队咬住了,我那兄弟曹文晃,在敌军重围之中抢回了侄儿,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曹变蛟一个八尺的壮汉眼圈儿红红的,头一偏眼睛望向一边,死死咬住嘴唇不做声,李沅见都咬出血了。
“可怜变蛟这孩子,才十六岁!”原来他才十六岁,现在已经这般高了,将来肯定也是一员猛将。
李沅沉默了,他能理解至亲为了自己牺牲在面前的感受,这是一辈子不能忘记的痛苦,曹氏叔侄为死去的弟弟和父亲请功,合情合理。
“明天,我带你们去找孙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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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将军的具体品级不清楚,没有查到资料,按照参将正三、副参将从三,猜测游击将军应该是四品。也可能是不定级的临时军职,
八尺,明朝的计量和现在不一样,大约相当于一米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