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搐,这人怕不是有病吧!站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走?难道不怕她讹上他?
正想着如何委婉地请走这尊大佛,却见魏长宇面色琢磨不定的瞟向了她的下体,那里的衣裙已染上了一抹诡异的殷红色,他波澜不惊的眨了眨双眼,看破烂似的眼神瞧着她,不冷不热的冒出一句:“春寒露重,姑娘也当自重。”
他最后两个字咬音极重,多看她一眼就会掉两斤肉似的收回了嫌恶的目光。
孟璃愕然,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淡定的盯着他转身离开,大氅翻飞消失于仓山泱水间。
呵!无耻之徒!
孟璃冲魏长宇最后离开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后,她简单收拾了一番,掩盖住衣裙上的血迹,迅速返回了慈音寺的山门前。
没见一位姑娘下来,约摸着魏老夫人还在“看孙媳”,孟璃决定先解决下当务之急,再去应付孟兮下山后寻不见她人影的怒火。
火速奔回家收拾换衣后躺到床榻上的孟璃,在昏昏睡了两个时辰后,等来了忿忿闯进她的小破屋怒火难耐的孟兮。
孟兮甫一进屋,便瞧见了悠闲躺在床榻上似在闭目养神的孟璃,满脸火气似燃烧的焰火般噼里啪啦的响彻起来,“好你个孟璃!妄我四处寻不见你,原来你是早早就撇下我一人自己回来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阿姊吗?”
孟兮语气咄咄,作势要上前去掀孟璃的被子,孟璃心头一骇,忙捂紧被子可怜兮兮道:“我……来葵水了……”
“你……”孟兮微微一怔,却并没因为她身体上的不适而略缓言辞,依旧是刻薄无情的一顿数落,“你丢下我一人就是不该!好歹我阿娘养了你十二年,说是孟家的女儿,其实就是侍奉我的婢女!如果不是阿娘收留你,你四岁时早就和那个十多年没见过面的穷酸亲戚一起饿死街头了!你便是来了葵水又如何?我让你原地待着你就是不许多挪一步!……”
十二年听下去,孟兮难听的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从幼时尚不知如何骂人到如今脱口成章,孟璃也甚为感慨她词句积累之丰富,头脑转动之灵活,出口成章之流利。
然而,长久以来形成的左耳进右耳出,倒是省去了她心头许多麻烦事,可以令她有空当去思索些转移孟兮注意力的事情。
就比如,此刻。
“阿姊,你可与魏老夫人搭上话了?”
此话一问,果然很有效地止住了孟兮的数落,她那娇俏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磅礴的怒气,“都怪那个柳知莲!若不是她,我或许早就赢得了魏老夫人的欢心!”
柳知莲,长寿街柳家酒铺柳老三的二女儿。
孟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浅笑不语。
那姑娘虽没有孟兮生的标致,却比孟兮有本事许多,会算账,会笼络客人,重要的是那张嘴皮子似佛祖前开了光一般,说什么什么灵。
譬如,半月前称住桥头的周老头家即将临产的孙媳将会生个女娃,结果他那日日爱吃酸的孙媳真的生了个女娃。
俗语说,酸儿辣女,一心想抱孙子的周老头郁闷的有十多日不出街卖糖葫芦。
柳知莲虽因着一张开过光的嘴得罪了不少人,但其酒铺生意兴隆确是多半因为她的能言善道,而与之相比,事事不如意便拿她出气的孟兮确实不太聪明些。
孟璃难得来了兴致,很卖面子的好奇道:“那柳知莲如何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