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怎么这么说啊?”珠珠坐到她身边,道,“可是因为玉树他们的事情么?”
“我没想到我真的……我太自私了……”白非墨捂着脸,泪水从她手指缝隙流出来。她哭到差点断气,珠珠顺了好一会儿她的背,她才抬起头,抽抽噎噎道,“你刚才没看到……他们身上全是血……我看见临风……临风背后有一道好……好长的伤口……可他说玉树伤的是最深的……呜呜呜……”
“这一天他们不在我身边,我就一个劲儿地怪他们……”白非墨惭愧道,“明明我没事,却还是生气……巴不得他们看到我受伤,还恬不知耻地希望他们会惭愧一下……”
“可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们遇见了什么……”白非墨嚎啕大哭,“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从来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一定是出事了……果然就……就受了这么重的伤,玉树还装的若无其事,还要要向我请罪……”
“而我除了向他们大发脾气……我什么都做不到……”白非墨看向珠珠,“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甚至还得装作不知道他们受伤的事……我还凶他……叫他滚……”
“你是对的,七哥。”珠珠拿手帕擦擦她的泪,“他们不想让你担心,那你就假装不担心。你越是若无其事,他们的心理负担也就会少一点……”
“别哭了。我们为世子拼命是应该的。哪有世子为我们哭泣的事情呢?”
“珠珠你不知道。”白非墨越发哭的大声了,“正因为是我,才更可恶。”
她是一个活过现代世界的人啊。尽管那已经是上一世,尽管已经过了十三年。但是那植根于灵魂深处的现代民主思想,现在居然被她抛弃脑后。
什么时候她觉得这些人为她拼命是应该的事了?她不知道。这十三年来的生活究竟如何改变了她,让她对别人的付出毫无感觉,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如果不是今天撞见了玉树他们负伤而来,她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
“我说不出来了……”白非墨摇摇头,泪水大颗大颗地掉,“我好难受。”
“别哭了,明天眼睛水肿厉害的话,想瞒都瞒不过去了。”珠珠给她洗脸,道,“又是气得凶巴巴的,又是哭得苦哈哈的,指不定玉树还以为咱家世子有病呢……”
白非墨收住了泪,明天万一叫他们看出来就不好了,又洗了把脸,躺下便睡。
许是哭的累了的关系,白非墨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珠珠小声叫她,“七哥,快起来,你不起来,玉树要在门外跪着候着了。”
白非墨一惊,从床上跃起来。
珠珠指了指门外。
白非墨连忙穿衣服,看看镜子,自己脸上鼻尖眼睛红彤彤一片,忙洗了脸,揉了揉眼睛,连忙坐在梳妆镜前,叫珠珠给她上粉遮盖一下。
白非墨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摇摇头,掩盖得太过刻意,玉树又不傻。看见旁边一个草药包,想起昨天太医叫她敷着眼睛,一戴上就跟熊猫一样,她那时还夸好,装病装的可像。
白非墨心上一计,叫珠珠给她敷了热水在脸上,就戴着草药包,跳上床,盖了被子,还把热水囊放进被子,捂热自己,她眨着眼睛对珠珠道,“装病。”
珠珠疑惑道,“装病,那不是更让他们担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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