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婠婠这时也注意到了云岫衣,原来琉璃幻境里面的人是她。左桑言这句话说得虽然没错,但他这个时候这样说不摆明了增加云岫衣的嫌疑吗?
可是——
她不敢告诉父亲真相,父亲已经够悲伤了,如果让他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他一定会承受不住的,她不能说,不能说。
在心里下了决定后,左婠婠闭上眼睛重重的点了头。
狐狸在云岫衣怀里打了个哈欠,它困了,想睡觉,但看目前这情形她们是回不去了,而且左家这小丫头撒谎撒得这么明显,一看就有猫腻。
它懒洋洋的瞥了眼左桑言,比起左丘勐和左婠婠的痛苦,他的难过倒是假得很,都没一滴眼泪。
“岫衣,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左丘勐语气冰冷,已无之前的热络。
“我没有杀他的理由。”
他本来还想着迂回着询问,云岫衣却直接否认了他的想法,将他想好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左丘勐虽然心里也明白,却此刻云岫衣的嫌疑最大,他继续不死心的问道,“那你可否解释你为何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云岫衣懒得费口舌,但是不解释对方肯定会没完没了,“我的私事应该无需告知左家主,左家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杀他对我而言有何好处?”
他们俩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云岫衣确实没有杀害左桑语的道理,而且云家现在形势大好,也没有动左家的理由。
可左桑语在琉璃幻境中被人杀害是事实,并且除了他们家这几个孩子,就只有云岫衣这个外人。
总不可能是他们家孩子自相残杀?
左丘勐视线扫过左婠婠和左桑言,很快便又收回了这个想法,婠婠这个孩子单纯的很,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至于桑言,生性懦弱,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杀桑语。
“岫衣,有的时候杀人不需要理由,琉璃幻境本就是个容易迷失自我的地方,你失手也有可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左家主这是认定我就是凶手?”
多说无益,云岫衣也懒得再纠缠,“左家主不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既然如此,那就请左家主收集好证据再来与我对峙。”云岫衣说完便抱着狐狸离开。
之后的几日,左家全族上下都沉浸在失去下一任家主的悲伤之中,与此同时,坊间也流传着各种小道消息。
关于云岫衣的,关于左桑语的。
据说左桑语心仪云岫衣许久,特地让父亲左丘勐去云家提亲,却遭到云岫衣的拒绝。左桑语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约云岫衣到琉璃幻境欲对她不轨,最后被云岫衣残忍杀害。
类似于这样的消息还有很多种版本,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可怜左桑语死后还落个名节不保。
这些消息同样也传到了君临耳中,他心中想的自然不是儿女情长,而是云家竟然对左家下手了。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骑到他头上。
但如今的云家已经轻易动不得,他们不止拉拢了坊楼的苏子厢,还霸占了朱雀街的所有商铺。
还有那个云岫衣,她能在罗睿手中救下锦瑶,实力不容小觑,他需要先了解她到底有几斤几两才能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