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看来这些房子是老旧了些，但是想想自己以前在乡下老家住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在当时应该已经算是比较时髦的了吧……“我们上去吧！”

    大力点点头，抬脚就想走楼梯上楼，齐迹拍了拍额头，连忙拉住她，“不能走楼梯！”

    “为什么？”

    “这种老楼里的木头楼梯，经历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踩上去肯定咯吱作响，等上去了，目标早跑了！”

    “哦……”大力乖巧地点了点头，刚想问怎么上去，就感到腰间一紧，齐迹的圣火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将两人包裹在内，而后快速地沿着楼梯飘了上去……

    “！！！”大力擦了擦眼睛，确实是在飘！

    “咳咳……”刚上楼就听到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紧接着是一个听上去很沉稳的男子的声音：“阿曼，来把药吃了。”

    苍老女性沉重的喘息声仿佛破旧漏风的风箱，听着让人有些难受，“咳咳，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赶紧走吧，被人看到了，你会有危险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能就这么丢下你不管！”

    “咳咳……”老人说话好像很费力，“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虽然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了，可是我的心不瞎……”每次来都躲躲藏藏的，有时候身上还带点血腥味儿，当谁闻不见似的！“你没干对不起国家的事儿吧？”老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阿曼，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可能背叛我的祖国！”

    “咳咳……我相信你！我这辈子啊，算是捡来的，没有你，我早死在当年的战争里了，是你把我从废墟里拖出来的……也是你一直照顾着我，跟着咱们的军队走南闯北，你从来都不说一句苦……”

    “我答应过你母亲，会照顾好你！”男人的声音里有些底气不足

    “呵呵……咳咳，当初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不解与埋怨，“我始终都想不明白，当年我把结婚申请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直到三十年过去了，你还那么年轻，我就懂了……”哪有人不会老的，她的眼睛就是太尖了，现在老了就瞎了……

    最终，老人的语气里充满了释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配不上你！”

    “不是的！”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隐忍与痛苦，“不是这个原因！”

    因为我，根本算不上人类啊！

    “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我也没几天好活了……”生死都已经看开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呢？唯一遗憾的大概就只有这个了吧，上次那个志愿者小姑娘说了个什么词来着？哦，爱而不得！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现在国富民强，放六七十年前谁敢想会有今天的日子啊……

    “阿曼，你只是胃溃疡，好好接受治疗，会好的！”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谎言。

    “石头哥，你又骗我，我这哪是胃溃疡？我都听医生说了，胃癌晚期，最多……最多只有三个月……啊……不对，现在应该最多只剩下两个半月了……”

    屋外，齐迹和大力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里的迟疑，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位暗影兽究竟是否真的有情感，贸然闯进去，万一伤到了里面的那位革命老兵，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脚尖轻点地面，金色的圣火透体而出，笼罩住整栋房子，齐迹对大力摇了摇头，又用原来的方式回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