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氏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主,每日就在自己的主母院里养身体,平时就是吃吃睡睡,偶尔出去散散步,这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直到安元年765年秋初,黄金满地。
这一年是整个‘龙栖’最不平凡的一年。
南阳县中突生瘟疫,上下感染千百人,其中百人死于非命。
大峡河坝洪水似虎,冲怒良田万顷,居民家园尽失,粮食尽废。
昌平关外倭寇敌袭,龙栖兵将损失过半,乐宗携次子年仅十三岁的乐光年赶往昌平关外。
这场抗倭战打了足足一月,在各种艰难的条件下龙栖险胜,于此同时,将军府传来喜讯,祁氏生了。
当晚,乐宗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那打马的声音惊动了整个龙栖,也惊动了皇上,整个龙栖乃至整个大陆都知,平贺将军府的正室生了。
打马声从大街小巷一路传来,乐宗满脸欣喜,他的夫人生了,不管是男是女,终于要生了。
乐光年打马紧随其后。
见那将军府渐渐隐现,乐宗的鞭子用了劲儿。
“老爷。”他的马刚御下,那边王叔便匆忙的跑了过来。
他战衣都未卸下,便往祁氏的主母院子跑去。
乐光年停了马,语气有些着急:“母亲现在如何了?”
王叔面色有些红润,想来方才是小跑过来的。
“从今早便阵痛,中午羊水破了,午时没多会儿便叫了产婆,如今进去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未出来,老夫人带着人去了院子了,如今也已等了几个时辰了。”
乐光年快步往前跑,王叔毕竟比不起年轻的乐光年,很快便落后了。
祁氏的院子里早就已经前前后后站了许多人了,这些人除了六房以外还有一些嫡亲的房内,说起来平日与祁氏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近日正室夫人生产,老夫人都亲自来了,就更别说这些依附着将军府的偏房了。
乐宗一进门便见如此多的人,面色一紧:“母亲。”
老夫人一听乐宗的声音便激动的转过了头,说话的嘴巴也有点哆嗦:“宗儿,你可算回来了。”
“母亲,芽儿如何了?”
老夫人叹着气摇头:“产婆还在产房里,也没说什么,但是这么久了迟迟生不下来,我怕是….”
“娘亲,不可这么说。”
何氏一身红杉就站在一边,听到乐宗这么喊祁氏,心中便有些气愤,说话的语气也稍微有些冲:“老爷,您是不知道,姐姐从今早阵痛到现在一天了孩子都没下来,如今老夫人和我们一众姐妹等了一日了,若是出了男娃,那是嫡子,也对得起我们这些姐妹和老夫人的等待,但是若是生了个女娃….老爷,怕是…”
“你闭嘴!“乐宗还未开口训斥,老夫人先开口了。
何氏有些被吓到了,若说以前老夫人训斥她她还能接受,但是自从祁氏无所出的时候,老夫人与祁氏便离了心,今日竟然因为祁氏训斥了自己。
“那产房里的是将军府的正妻,哪管我这个老人家以前多不喜她,但是她生下的孩子始终是我府上的嫡子嫡女,那怕是女娃,那也是嫡女,也是将来的皇家人!”老夫人的拐杖在地上敲打:“你们这六房最多能开枝散叶,那也是庶子!除了三房次子光年外,你们哪一房出来的孩子为将军府光宗耀祖过!”
何氏心中甚是愤怒,但是这话是没错的,这将军府虽然人丁众多,但是除了三房次子当真无一个为将军府挣过脸。
何氏心有不平:“老夫人,如今孩子都小,这府中放眼望去也就三位公子与我那年仅不过两余岁的大小姐,若说其他几房,出来的小姐也都是年纪尚幼,这以后什么样子终归还是不清楚的。”
“你闭嘴。”乐宗被她这么一说心下也有些生气了。
乐宗一发话她便不敢多说了。
老夫人瞪了何氏一眼,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手中的拐着敲着地面:“大姨娘若是不服,那便先行离去,免得说我将军府不承认姨娘的孩子,丢了脸。”
何氏愣了,老夫人这意思是要将她送出府?
她话锋一转赶紧道:“媳妇生是将军府的妾,死是将军府的鬼,老夫人,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她哼了一声,看着何氏,心中很是不满。
乐宗满心的着急产房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根本无心去管那处。
那产房里时不时传来痛叫声,连带着他的心都起来了。
‘轰隆‘在众人着急的等待中天空忽然划过了雷电,周下狂风四起,伴随着狂风而来的便是那夜空中的怒吼声。
“怎么回事?”乐宗看着院子里的东西东倒西歪,赶紧命人将各偏房的主子送了回去,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了乐宗,老夫人,大房二房三房迟迟而来的乐光年及一干下人。
“轰隆‘
又是一声,那夜空中的月亮仿佛散下了云烟一样,湛白的光束就这么从几人的头上飞入了产房内。
“啊!“最后一声痛叫从产房传了出来,四下忽然光亮了,雷电声,狂风而止,伴随着而来的竟然夏夜里的蝉鸣鸟叫声。
“怎么回事儿?“
乐光年震惊的四处环看。
“不会是嫦娥投胎了吧?“不知道哪个丫鬟忽然这么一说。
三房杨氏将乐光年往后拉了一下,语气有些颤抖的开口:“方才那月光上下了一抹白光投入了姐姐的产房内,莫不是真的是嫦娥下凡了?“
“胡说!“何氏瞪了杨氏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如此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