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随师兄回璇玑山,而是一路跟着姬怜花去了南疆。
师兄大约觉察出我在生气,亦或许他所说的将要去办的事情真的很重要,见我私自离开他,并没有追上来,就这样,我跟在婆娑教的人身后,一路从珈蓝山境,翻过祁连山脉,又越过十二连环坞,最终被姬怜花的人堵在路上。
见我一直跟着他们,姬怜花叹了口气,问:“婧姑娘,若我所猜不错的话,你的师兄应该正在找你,他八成是想带你回去,你还是跟着他回原本属于你的地方比较好。”
我问他:“何为属于我的地方?”
姬怜花怔了怔,却没有回答,我又问:“璇玑山?还是那个昆仑?”
姬怜花道:“婧姑娘应该属于哪里,取决于你自己的内心,除此之外,我们任何人都无法给你答案。”
他向我走近,淡淡地道:“若你觉着自己是阿婧,那么就回你的璇玑山去,从此以后,只做阿婧,平平安安,清清静静,也不会再有人想要你的性命,若你觉得自己是徐婧容,非要掀开以前的事情,就回昆仑山,不过看在你我朋友一场,有一件事我须得跟你说在前头,徐婧容的路并不好走,甚至极有可能会让你丢了性命,若你真的选择了后者,就要有腥风血雨,披荆斩棘甚至随时为此付出生命的准备。”
我一时间犹豫万分,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柳维扬,喃喃道:“我应该认识他的。”
那些我所不了解的,我想全都清楚明白,那些我已经失去错过的,也想全都寻找回来。
可是时至如今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接纳那些过去的勇气,我是真的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那些曾经。
若我真是徐婧容,真的找回了那些过去,那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到时候,我有新的在乎的人,有新的厌恶的事,那师兄怎么办?我们两个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姬怜花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点了点头,却见姬怜花抬步带着我走向远处,特意避开了那些婆娑教的人。
当年,姬怜花与柳维扬的相识,是在南疆邪教的总坛,那时候曹桓已经死了,剩下的天衡道宗的人,在白翳真的带领下攻入魔教,可惜他们并没有杀死传闻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教主,因为在他们攻入邪教之前,那位教主就已经死了。
婆娑教的前任教主,是姬怜花杀的。
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婆娑教中有一项秘术,依靠牺牲无辜的孩童作为药引,来修炼邪功,曾经姬怜花也是这些孩童中的一个。
他不知道自己在婆娑教中待了多久,总之那些曾经和他一起被抓进婆娑教,以及后来的很多孩子,均死的死疯的疯,仅余下他一个人,不仅保住了性命,还依靠过人的谋略和胆识,在婆娑教中获取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等了很多年,韬光养晦,好不容易才等到可以杀死那位教主的机会,一击即中,还吸取了他数十年的修行功力,可那时候他太小了,以一副孩童的身体去承载那些力量,终究还是有些勉强,在杀死婆娑教的教主之后,他也被力量反噬,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而在那时,天衡道宗的人正巧攻上总坛,还一路杀进了他和婆娑教主所在的圣殿。
听到外面兵戈交碰的打杀声,姬怜花强撑着身体,一路艰难爬到大殿的帷幕后躲藏,天衡道宗的人冲进圣殿,四处打砸抢烧,他躲在帷幕后,依旧不能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却听到有轻缓的脚步声向自己接近。
下一刻,一只手从帷幕前探出,姬怜花下意识地抬起头,正看到一个人,一袭淡青色的衣衫,如江南三月春雨中的细柳朦胧,额间戴着一条银制的抹额,手中还提着一柄清亮的长剑,见到他的时候,对方明显也怔了一下。
柳维扬原本以为,躲在帷幕后的会是婆娑教某个贪生怕死的教徒,却没想到,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当然,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个孩子杀死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南疆婆娑教的教主,也正是这个孩子,在婆娑教中地位尊崇。
柳维扬并没有杀他,听到天衡道宗的其他人向这边走近,还迅速帮他掩上了帷幕,姬怜花由此保住了一条命。
天衡道宗的人撤退之后,姬怜花的身体复原,成为婆娑教的教主,并命人暗中追踪柳维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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