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家属,他的证词和态度对于定罪柳维扬的事尤其重要。
因这两个人死死咬着柳维扬酒后行凶的事不放,在根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众人才对柳维扬逼奸齐嘉和白伶俜的事信以为真,而玉虚昆仑门,也因为此事,非但不能向白家追究他们杀死柳维扬的事,还要向白家各种赔礼道歉,在之后的岁月中,昆仑门俯首听命于天衡道宗,对白家处处忍让,也有此方面的原因。
我私想着,若那柳维扬当真死有余辜,为何白诺灵会如此害怕,让她害怕的原因是什么,在这些往事中,这位折剑山庄的庄主夫人,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可惜,白诺灵被天衡道宗送去了尼姑庵里,里三层外三层地派人看守着,根本无法近身。
直到折剑山庄的满月酒宴那天,才终于再见到白诺灵,因在尼姑庵里休养了几日,她的精神勉强好了许多,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陪同在齐照身边照看来往的客人。
因有白翳真和白伶俜在,我怕被他们看到我,只能拉着大黄躲藏在暗处,一边瞧着白家人的动静,一边监视许开阳的举动。
手中握着一只鸡腿,再给大黄一只,大黄扭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面带尴尬道:“后厨里的小花姑娘给我的。”
大黄面无表情,依旧盯着我,似乎想不起小花是何人,我顿了顿,又向他仔细解释:“就是前几日给我一盘糕点,还给我送了一壶果酒的那位。”
大黄依旧没想起来是谁,片刻,握拳轻咳了一声:“阿婧姑娘交友广泛,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
我谦虚道:“她是听说我是仙人,还以为我跟月老有几分关系,想托我给月老捎带几句话,让月老今年给她牵个长得好看又很有钱的如意郎君。”
大黄依旧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心虚,只能又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可没有坑蒙拐骗,是她们自己听说白伶俜当众打我却被反噬的事情,以为我是仙人。”
可大黄还是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不耐烦,忍不住提醒:“哎,在昆仑门的时候,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如此盯着一个姑娘看,是很失礼很不好的行为么?”
大黄却依旧盯着我。
“……”
我伸出手往他眼前晃了晃,又顺着他的视线向我身后看去,才知道他刚才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那些人。
那些人抬着好几个箱子,里面似乎是金银珠宝之类的,看起来好像很重。
折剑山庄此次酒宴,来了很多达官显贵,为了讨好折剑山庄尤其是齐照背后的天衡道宗,他们备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这本也没什么。
但问题就出在送礼的人身上,那些人我看着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余光瞥到在宾客席间坐着的许开阳,才恍然大悟。
之前许开阳在暗中秘密接触,购置火药和毒药的就是这些人。
虽此时他们穿着中原人的服饰,可我敢肯定,这些送礼的人,就是那群南疆人。
不待我做出反应,大黄就已经动身,我伸出手,想叫住他:“喂,你去哪里……”
为时已晚,大黄一个闪身,从墙上飞跃过去,消失踪影,我怕被折剑山庄的人发现,只能继续躲在暗处看着。
不多会儿,大黄又回来了,而且,身上还有点火药的味道,我很奇怪,问他刚才干嘛去了,大黄说,折剑山庄的后院有个很大的池塘,他将那些藏着火药的箱子,全都扔进池塘里了,听得我很是羡慕,年轻人就是体力好,搬运这么多东西,依然脸不红心不跳。
我问大黄:“你觉着,这个许开阳到底想干嘛?”
大黄沉吟片刻,回答:“先看看再说。”
回答等于没回答,一堆废话,我在心里吐槽,又拨开眼前的灌木丛,看向席间的人。
此时,白诺灵满面笑容,跟在齐照的身后,向客人行礼问好,看她如今的样子,应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一口气还舒出来,又听到一阵惨叫声,声音的来源自然还是白诺灵,她脸色惨白,死死盯着怀中的婴儿,片刻,像是抱了一个烫手山芋般扔了出去。
婴儿被他抛到半空中,还是白翳真首先反应过来,飞身跃起,接在怀里,与此同时,一枚香囊从襁褓中掉了出来。
“是他,又是他,果然是他回来了……”
白诺灵情绪失控,跪倒在地上连连叩首:“柳大侠,柳大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我吧……”